李玄麟再度進門,快步上樓梯,手指鉆進串珠內(nèi),右手將其往手腕上捋,因心中煩躁,兩次都卡在骨節(jié)上。
一腳踏上二樓樓梯拐角,他看到燕屹從憑欄打入回廊,一木棍把常青掄到墻上。
常青雙手撐墻,燕屹單手拎住他后衣襟,把他提起來,搡到地上,蹲身揪住他發(fā)髻,使勁往地上一磕:“嘴巴放干凈點!”
話音剛落,一個小廝從他后背過來,一花瓶砸在他頭上,他登時頭昏眼花,鮮血從額發(fā)中流出。
常青趁機把燕屹撲倒在地,一拳砸到他顴骨上:“狗東西。。。。。。弄個假畫,也敢騙我們常家?!?/p>
他又捏起拳頭:“賤婦!也配陛下青眼!”
燕屹側(cè)頭躲過,環(huán)住他脖頸,用力往下一壓,兩人親密無間,在地上翻滾,燕屹占了上風,把常青壓在地上揍:“嘴。。。。。。放干凈。。。。。。”
混亂無序、骯臟嘈雜——就是燕屹。
李玄麟用力將珠串往手腕上一捋,素繩繩結(jié)繃開,雕有十八羅漢像的核珠、間珠紅珊瑚珠噼里啪啦掉落,彈起來,滾下去,劉童“哎喲”一聲,蹲身去撿,一顆也沒抓到。
內(nèi)侍急忙蹲身去抓,李玄麟一動不動,看一顆雕著笑獅羅漢的佛珠滾到琢云腳邊。
琢云冷眼旁觀燕屹打架,離他只有三步遠。
他上前一步,琢云扭頭看他。
琢云上下打量他一眼,蹲身撿起腳邊佛珠,捏到嘴邊吹干凈上面浮沉,遞給李玄麟。
李玄麟走近,伸手去拿。
燕屹人腦打成了狗腦,見李玄麟靠近,不知他意欲何為,丟開常青,大步走到琢云身邊,抬手就要揮開李玄麟的手。
羅九經(jīng)緊緊跟在一旁,見他抬手,心里一緊,一掌掃去。
琢云面無表情,手速如電,將佛珠拋在左手上,右手一把擒住羅九經(jīng)手腕,目光猶如鋒利刀刃,直戳羅九經(jīng)面上。
羅九經(jīng)兩眼一亮,炯炯有神,忍不住上半身前傾,靠近琢云,變掌為抓,帶著琢云右手,刺向她雙眼。
琢云后撤一步,卸去羅九經(jīng)力道,松開他手腕,身子往下一蹲,捏著佛珠的手化成拳,由下往上沖向羅九經(jīng)下巴。
羅九經(jīng)猛地曲膝后仰,避開她拳頭,順勢往下一蹲,掃腿反擊,琢云迅疾如飛,一躍而起,頃刻間已經(jīng)到羅九經(jīng)身后。
一息之間,兩人已過三招,琢云抽出短刀,挽出刀花,刀勢之快,只在眨眼之間,就滑向羅九經(jīng)后背。
“刺啦”一聲,短褐劃開一條大口,皮膚劃開一條線,細小血珠“汩汩”往外冒。
剩下燕屹和李玄麟面對面,燕屹臉上混合著血、汗,滾著滿身的灰,呼吸粗重,熱氣混著酒氣噴在李玄麟胸前。
李玄麟當場變臉,轉(zhuǎn)身就走,看著抓了兩顆珠子趕上來的劉童:“讓他們冷靜幾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