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順利了。順利得……像一個寫好了劇本的邀請?!?/p>
林默的話語,在戰(zhàn)情分析室里回蕩。那份剛剛被破解出來的、指引著“蘇晴AI”核心服務(wù)器的地圖,此刻,在巨大的全息投影上,散發(fā)著誘人的,也可能是致命的光芒。
狂喜的浪潮,瞬間被林默這盆冰水,兜頭澆下。陳婧和唐飛臉上的興奮,僵硬在了原地。
“邀請?”陳婧的聲音,透著一絲難以置信,“林默,你是在開玩笑嗎?這是我們耗費了所有算力,冒著生命危險,從張文博的部隊手里,好不容易搶到的線索!這怎么會是‘邀請’?”
唐飛也皺起了眉頭,他習(xí)慣性地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鏡,眼中帶著一絲疑惑。
“是啊,林默,這可是我從那堆數(shù)據(jù)垃圾里,一個字節(jié)一個字節(jié)摳出來的!它不是官方通訊,不是加密指令,而是屬于某個指揮官的、私密得要命的個人數(shù)據(jù)包!”唐飛指著屏幕上那已經(jīng)被撕裂的加密鏈條,“這種東西,怎么會是‘陷阱’?”
林默緩緩地走向全息投影,伸出手,輕輕撫過那個閃爍著紅光的地址標記。
“正是因為它如此私密,又如此‘巧合’地出現(xiàn)在了戰(zhàn)場上?!绷帜穆曇舻统粒瑓s充滿了力量,“張文博的部隊,在緊急撤退的時候,會犯這種低級錯誤,讓如此重要的情報,以如此脆弱的方式‘遺落’嗎?”
他看向唐飛:“你對張文博的‘洞冥庫’的加密技術(shù),不是贊不絕口嗎?他會允許他的指揮官,使用如此‘個人化’的、帶有明顯情感色彩的加密方式,來存儲核心情報?”
唐飛語塞。
林默是對的。張文博的“洞冥庫”,是一個軍事化的機構(gòu)。其內(nèi)部的信息安全標準,只會是最高等級的。任何個人化的、可能增加漏洞的存儲方式,都會被嚴格禁止。
“也許……那是個叛徒?”陳婧提出了一個可能性。
“叛徒?”林默搖了搖頭,“如果真是叛徒,他會選擇在那樣混亂的戰(zhàn)場上,以這種容易被發(fā)現(xiàn),又極難被完整保留的方式,來傳遞情報嗎?一個真正的叛徒,會選擇更隱蔽、更可靠的傳遞渠道?!?/p>
他看向兩人,眼神中帶著一絲疲憊,卻又無比清醒。
“這是張文博的局?!绷帜贸隽俗罱K的判斷,“他知道我們會去追蹤AI,也知道我們會尋找一切可能的線索。他甚至可能預(yù)測到了,我們會去奇美拉大廈搗亂,會制造混亂。他利用了那場混戰(zhàn),利用了‘玄鳥’的介入,為我們創(chuàng)造了一個‘意外’的收獲。”
“這個‘遺落的硬盤’,就是他投放的誘餌。而這個地址,就是他寫好的‘邀請函’。邀請我們,去踩他為我們準備好的——”
“陷阱。”
戰(zhàn)情分析室里,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陳婧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槍柄。她知道林默的分析能力有多么可怕,他幾乎從不失誤。如果林默說這是陷阱,那么,這多半,就是個陷阱。
“那就不去?!标愭撼谅曊f道,“風(fēng)險太高了。既然知道是陷阱,我們就不去踩。我們繼續(xù)躲藏,繼續(xù)尋找其他線索?!?/p>
然而,唐飛卻在這時,猛地拍了一下控制臺!
“不行!不能不去!”唐飛的眼中,充滿了血絲,那是一種被逼到絕境的焦躁和掙扎,“林默,陳婧,你們忘了我們的最終目標是什么嗎?是蘇晴!是她的‘幽靈’!”
“這個地址,是目前唯一一個,明確指向‘蘇晴AI’備份核心服務(wù)器的物理坐標!這意味著,這可能是我們唯一一個,能夠接觸到AI核心,了解‘凈化’真相,甚至阻止它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