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離這才轉(zhuǎn)回目光,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無妨,幾只螻蟻罷了?!?/p>
她的語氣平淡,仿佛剛才那場小小的風(fēng)波,真的只是幾只螻蟻在眼前爬過,連讓她抬腳踩死的興趣都沒有。
謝知奕看著她這副渾不在意的模樣,心中又是無奈,又是驕傲。
無奈的是她似乎永遠(yuǎn)意識不到自己這副容貌在這凡塵會引起多大的波瀾;驕傲的是,她擁有足以俯瞰這一切的資本。
他轉(zhuǎn)身,對著那艘依舊跪滿人的畫舫,聲音恢復(fù)了平日的溫潤,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冷意:“回去告訴李通判,教子無方,縱子行兇,讓他自己上折子請罪吧?!?/p>
輕飄飄一句話,卻足以決定一個(gè)官員乃至一個(gè)家族的命運(yùn)。
那通判之子聞言,面如死灰,徹底癱軟在地。
謝知奕不再理會,示意老船夫開船。
小舟緩緩駛離,將那場鬧劇與哭嚎求饒聲拋在身后。
夕陽的余暉將兩人的身影拉長,投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謝知奕站在若離身側(cè),看著她被霞光染上暖色的、卻依舊清冷的側(cè)顏,心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情緒。
他想保護(hù)她,想為她隔絕這世間所有的不堪與打擾。
可他也知道,她根本不需要。
她擁有著連他都無法想象的力量與境界。
這種認(rèn)知,讓他感到深深的無力,卻也讓他那份愛慕,變得更加純粹,更加……不求回報(bào)。
他只要能像現(xiàn)在這樣,在她可能遇到凡塵瑣碎的煩擾時(shí),及時(shí)出現(xiàn),為她拂去塵埃,便已心滿意足。
“今日藕花深處,景致可好?”他輕聲問,轉(zhuǎn)移了話題。
“尚可?!比綦x回答,目光依舊望著遠(yuǎn)方水天一色的瑰麗景象,“秋荷殘韻,別有滋味?!?/p>
謝知奕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心中一片寧靜。
能與她共賞這落日殘荷,于他而言,便是這喧囂凡塵中,最極致的幸福。
他知道,這份幸福如同水中月,鏡中花,可見而不可得。
但他愿意永遠(yuǎn)站在水邊,做那個(gè)唯一的、癡癡的望月人。
長夜終將浸透霜河,而他,甘愿做那河底不化的、承載著月光倒影的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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