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不再停留,身影很快消失在翠竹掩映的小徑盡頭。
那年輕僧,法號(hào)玄寂,寒山寺這一代最杰出的弟子,被譽(yù)為最有希望成就羅漢果位甚至菩薩位的天才,此刻卻怔在了青石之上。
手中捻動(dòng)的佛珠徹底停滯。
“你著相了……”
那清冷的聲音在他識(shí)海中回蕩。
是啊,他見她“非常”,便心生詫異,欲行點(diǎn)化,這本身便是分別心,便是執(zhí)著,便是……著相!
他苦修多年的禪心,竟因這陌生女子一句話,而泛起波瀾,生出警醒與……一絲難以言喻的探究之意。
他重新抬眼,望向她消失的方向,琉璃般的眸中,那絲訝異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沉的思悟,以及一絲極淡極淡的、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關(guān)注。
風(fēng)吹過放生池,水面泛起漣漪。
玄寂緩緩閉上眼,雙手合十,默誦心經(jīng)。
只是這一次,那無暇的心鏡上,似乎映出了一抹極淡的、素白清冷的身影。
而若離,早已將這次短暫的相遇拋諸腦后。
于她而言,那清冷佛子與這城中眾生,并無本質(zhì)區(qū)別。
只是她不知道,有些緣,一旦起了微瀾,便再難平息。
回城的路上,她又遇到了乘馬車路過的謝知奕。
馬車停下,他掀簾而下,手中拿著一包剛買的桂花糕,見到她,眼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溫和的笑意。
“云落姑娘,真巧。剛出爐的桂花糕,甜而不膩,可要嘗嘗?”
他的笑容在暮色中顯得格外溫暖真誠。
若離看了看他手中的油紙包,又看了看他澄澈的眼眸,微微搖了搖頭。
“不必?!?/p>
她轉(zhuǎn)身離開,背影依舊清冷孤絕。
謝知奕站在原地,看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并未感到失落,只是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桂花糕,無奈地笑了笑,眼神卻愈發(fā)溫和。
他知道,她就像天邊最遙遠(yuǎn)的那顆寒星,可以仰望,卻難以靠近。
但能這樣偶爾遇見,說上幾句話,于他而言,似乎已是這庸碌塵世中,一份難得的清靜與……饋贈(zèng)。
他珍惜這份偶遇,并無更多奢求。
凡人的一生短暫,能遇一知己,已是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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