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
她想起一事,正色道,“御獸山和玄月皇朝那邊,最近似乎安靜得有些反常。我派人暗中探查,發(fā)現(xiàn)他們并未放棄搜尋,反而動作更加隱秘,像是在醞釀什么。你這邊還需小心?!?/p>
若離目光依舊落在書頁上,淡淡應(yīng)了一聲:“嗯。”
曲知微見她這般反應(yīng),知道她心中有數(shù),便不再多說。
又坐了片刻,交流了些宗門事務(wù),便起身告辭了。
待曲知微離開,謝清澤才從陰影中緩緩走出,來到若離面前,垂首而立。
“師尊,”他聲音很低,“是因為我……才讓宗門和您,惹上麻煩嗎?”他聽到了曲知微部分的話,心中的不安再次升起。
若離抬眸,看著他緊繃的小臉和眼底深處的自責,合上了手中的古籍。
“麻煩一直存在,與你無關(guān)?!彼穆曇羝届o無波,“強者,從不畏懼麻煩?!?/p>
謝清澤怔了怔,咀嚼著這句話。
強者,從不畏懼麻煩……
所以,師尊是強者。而他,現(xiàn)在還是弱者。
他用力握緊了拳頭,指甲陷入掌心。
“弟子明白了。”他低聲道,“弟子會盡快變得強大,不再……不再是麻煩?!?/p>
若離看著他眼中那簇因為這句話而燃燒得更加熾烈的火焰,知道激勵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
“去修煉吧?!彼匦路_古籍,不再多言。
“是?!敝x清澤恭敬行禮,轉(zhuǎn)身回到之前練劍的地方,再次拿起那柄普通的長劍。
這一次,他的劍招更加凌厲,眼神也更加堅定。
他要變強,強到足以面對任何麻煩,強到……有資格站在師尊身邊。
銀杏葉無聲飄落,靜心苑內(nèi),只剩下書頁翻動的細微聲響,以及少年揮劍時帶起的、越來越凝實的破風聲。
之后的時日里,若離偶爾會離開宗門,去往山腳下那座依附于天樞宗而建、繁華更勝往昔的城鎮(zhèn)。
她的目的單純的很——為了品嘗新出的靈食與糕點。
她偏好這個地方制作精巧、蘊含淡淡靈氣的凡俗美食,尤愛一家老字號鋪子的“玉露桃花酥”,外層酥脆,內(nèi)餡清甜,帶著若有若無的桃花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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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澤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
他依舊沉默,依舊保持著那一步之遙的距離,但那雙墨玉般的眸子,卻將師尊每次歸來時,指尖殘留的細微點心碎屑,以及那偶爾比平日柔和一絲的唇角弧度,都默默記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