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破損的窗欞照進來,形成斑駁的光影。我看起來精神恍惚,嘴里還念念有詞。
“我的魚……我的魚也死了……都死了……”我一邊說,一邊用手刨著地上的土,
像是在埋葬什么東西。蕭徹站在我面前,臉色鐵青?!敖∧阊b什么瘋!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氣大得驚人。“是你做的,對不對?你嫉妒玉兒,
嫉妒她懷了龍種!”我抬起頭,眼神空洞地看著他。我的頭發(fā)亂糟糟的,臉上全是灰,
像個從墳墓里爬出來的鬼。“魚……我的魚……”我掙脫他的手,繼續(xù)刨土。姜玉也跟來了。
她躲在蕭徹身后,挺著那還不顯懷的肚子,怯生生地看著我,眼圈紅紅的。
“姐姐……我知道你恨我,可你為什么要害我的魚……它們是無辜的……”她說著,
眼淚就掉了下來。“陛下,臣妾怕……臣妾怕她下一個要害的,
就是我們的孩子……”蕭徹心疼地把她摟進懷里,看我的眼神愈發(fā)厭惡和冰冷?!岸緥D!
事到如今還敢狡辯!”他指著那個跪在地上的小太監(jiān),“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我好像這才看到那個小太監(jiān)。我歪著頭,看了他半天,然后突然咧開嘴笑了。
“是你呀……你不是說,幫我埋了魚,就帶我出去玩嗎?”我的聲音天真又詭異。
所有人都愣住了。小太監(jiān)更是臉色慘白,抖得像篩糠。
“娘娘……您……您說什么呢……”我爬過去,抓著他的袖子?!拔覀兛熳甙桑?/p>
這里好冷……我想出去曬太陽……”我現(xiàn)在的樣子,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蕭徹的眉頭皺得死緊。他盯著我看了很久,眼神里充滿了懷疑和審視。一個瘋子,
怎么可能策劃這么精密的投毒?如果我真的瘋了,那這件事背后……他突然回頭,
厲聲問那小太監(jiān):“到底是誰指使你的!”小太監(jiān)快哭了,磕頭如搗蒜:“陛下,
真的是廢后娘娘……真的是她……”“夠了!”蕭徹煩躁地打斷他?!耙粋€瘋子的話,
怎么能信!”他轉向姜玉,語氣緩和了一些,“玉兒,你先回去。這件事,
朕會查個水落石出。”姜玉不甘心,還想說什么,但對上蕭徹不容置喙的眼神,只能咬著唇,
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轉身走了。蕭徹沒再看我一眼,也拂袖而去。
慎刑司的人把那個還在喊冤的小太監(jiān)拖了下去。殿里又只剩下我一個人。我慢慢地坐直身體,
臉上的瘋癲和癡傻瞬間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平靜。我看向門口的方向。燕綏的身影一閃而過,
手里提著一個食盒。那是蕭徹的晚膳。我知道,今晚,坤寧宮里,
會有一個宮女因為手腳不干凈,被打死。那個宮女的枕頭底下,會搜出一包一模一樣的毒藥。
而那個被打入慎刑司的小太監(jiān),會在天亮之前,“畏罪自殺”。死無對證。蕭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