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被打入慎刑司的小太監(jiān),會在天亮之前,“畏罪自殺”。死無對證。蕭徹,
你那么多疑。一個瘋子策劃的投毒,和一個妒忌心強的宮女陷害,你更愿意相信哪一個?
你當然會選擇后者。因為前者,會讓你顯得像個被瘋子玩弄于股掌的傻子。而你,
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自己不那么英明神武。我輕輕地笑了起來。這才只是第一步。
你以為你把我逼瘋了,實際上,是你自己,正在一步步走進我為你準備的瘋狂地獄。
3。午夜哭聲死魚事件,最終以一個善妒的宮女畏罪自殺草草了結。蕭徹雖然沒有明說,
但他心里那根懷疑的刺,已經扎下了。他開始頻繁地往長寧宮跑。不是來折辱我,
而是來……觀察我。他會屏退所有人,就站在殿門口,看我在院子里追著蝴蝶跑,
看我對著一棵枯樹自言自語,一看就是半個時辰。他的眼神,像是在研究一個怪物。
我樂得配合他演戲。我瘋得越來越厲害。有時候會突然大哭,有時候又會突然大笑。
我把所有能撕的東西都撕碎,把床單扯成布條,掛在房梁上,說是給我未出世的孩子蕩秋千。
那個孩子,在蕭徹登基的前一晚,被姜玉親手推下臺階,流掉了。每次看到我瘋癲的樣子,
蕭徹的表情都很復雜。有厭惡,有煩躁,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心虛。
他越是心虛,就越是想證明我是裝的。有一天,他提著一壺酒來了?!吧?,陪朕喝一杯。
”他把酒杯遞給我。我像個得到糖果的孩子,開心地接過來,一飲而盡。然后,我看著他,
傻乎乎地笑?!疤鸬??!蹦蔷评?,放了吐真劑。江湖上最烈性的那種。他想撬開我的嘴。
他開始問我問題。從我們小時候的竹馬情誼,問到大婚之夜的誓言,
再問到他是如何一步步登上皇位的。我回答得顛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語。
時而說他是我的好哥哥,時而又罵他是殺父仇人。說到最后,我抱著柱子,哭得撕心裂肺。
“你為什么不信我……我沒有……不是我……”他想聽的,是關于死魚事件的真相。
可我一個字都沒提。吐真劑只能讓人說出心底最深處的執(zhí)念,而我的執(zhí)念,
早就不是那些情情愛愛和陰謀詭計了。我的執(zhí)念,是恨。是對他,對姜玉,
對所有背叛者的恨。這場試探,最后以我吐得昏天黑地收場。燕綏進來收拾的時候,
蕭徹還站在那里,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他什么都沒問出來。一個瘋子的胡言亂語,
根本做不得數(shù)。他反而更加確信,我是真的瘋了。一個被他親手逼瘋的可憐蟲。從那天起,
他來得少了?;蛟S是覺得一個瘋子已經構不成任何威脅,或許是我的瘋癲讓他感到了厭煩。
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姜玉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身上。這正是我想要的。他越是放松警惕,
我的網,才能收得越緊。坤寧宮開始鬧鬼了。起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