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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紅砂引》—初問】（第1頁）

【第五章｜《紅砂引》—初問】

｜紅砂、玫瑰、微焚木氣息。

｜濃烈又克制，如初見時的心動，也如不肯說破的情意。

她抬頭看他，眼里終于有了久違的光：「如何？沈掌柜，這場香戰(zhàn)，我們從小舖私局開始，行不行？」

說罷，她未再多言，只是轉(zhuǎn)身走向香案，取出一枚香丸，拋入銅爐。細火初燃，煙氣如絲，繞著她指尖纏繞一圈，又緩緩升起。

她并未回頭，聲音卻清清楚楚落入他耳中，字字分明：

「九問之后，你若仍覺得我是對手，我便轉(zhuǎn)身不留。」

「但你若動搖一次，輸一回心，那就由你親口說，這場博弈該如何收場?！?/p>

她提出的條件讓他一時語塞，卻也讓沈聞道明白，這是一場全新的賭局——一個他無法也不愿拒絕的邀請。

他深深地看著她，目光如利劍般銳利，卻又隱隱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溫柔。

「顧輕蕊，你這是在挑戰(zhàn)我的耐心?！顾吐曢_口，語氣卻毫無責(zé)備之意，反倒像是在欣賞她的勇氣。

「不過，我喜歡?！?/p>

他向前邁出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然縮短，幾乎能夠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好，我答應(yīng)你?！顾c頭，聲音低沉而堅定。

「自明日起，我會在你的小鋪多留些時辰。至于你說的那些香——」

他伸手拿起她方才放在桌上的香盒，指尖輕輕摩挲著上面的紋路，動作細致而專注。

「我會仔細品味每一個答案。但前提是，你得給我足夠的時間去思考?！?/p>

他抬眼望向她，目光灼灼，「畢竟，這場游戲，可不是那么容易結(jié)束的?！?/p>

話落，他緩緩將紅砂香盒還給她，動作沉穩(wěn)而鄭重，仿佛象征一場盟約的開啟。

「成交?！顾麚P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那么，就從小舖開始吧?！?/p>

「不過在此之前——你得告訴我，第一個問題，是什么？」

她看著他，唇角不自覺揚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第一問啊……」她低聲說，指腹輕輕摩挲香盒上的銘紋。

「不如淺一點，也近一點?！?/p>

她抬頭，凝視他眼底那份明知是陷、卻甘愿踏入的光芒。

「那一年，初冬的市集，你第一眼見我時，是什么感覺？」

「別說你記不得，因為你之后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清清楚楚?！?/p>

她語氣輕得幾乎像一縷纏人的香氣。

「沈聞道，這第一問，不問香，只問你——」

「你見我第一眼，是心動、算計，還是……怕？」

她的問題讓他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日的畫面倏然浮現(xiàn)，宛如昨日重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