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石的心臟猛地一縮。是蝕骨老怪!他曾在墨老的古籍里見過這個名字——玄陰教的護法長老,專修蝕骨魔功,以吞噬修士的靈根為樂。
“墨老呢?”蝕骨老怪逼近一步,法杖上的水晶泛起妖異的紅光,“他藏在哪里?”
韓石咬了咬牙:“我不知道?!?/p>
“不知道?”蝕骨老怪冷笑一聲,法杖突然重重砸下。黑芒如毒蛇般竄出,在地上炸開一個深坑。韓石側身翻滾,卻仍被氣浪掀得撞在石壁上,后背的傷口裂開,鮮血順著石縫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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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石哥!”張鐵從裂痕里撲出來,手里舉著半張符箓,“我?guī)湍?!?/p>
“滾回去!”韓石吼道,“你受了重傷,不是他的對手!”
“阿石哥!”張鐵的聲音里帶著哭腔,“你若死了,誰帶我離開這兒?”
蝕骨老怪的法杖再次揚起,這次的目標是張鐵。韓石瞳孔驟縮,他知道自己必須做點什么——哪怕是死,也要護住這個跟了自己一路的兄弟。
他猛地轉身,將張鐵護在身后,同時從懷里摸出那半塊碎玉。玉佩接觸到他的體溫,突然泛起幽藍光芒,與石鎖的力量共鳴。韓石只覺體內(nèi)的靈氣如潮水般涌來,石鎖表面的紋路亮得刺眼,連他的指尖都泛起了淡藍的光。
“墨老,”他輕聲道,“今日,我便用這玉佩,為你報仇?!?/p>
玉佩的光芒越來越盛,石鎖突然發(fā)出一聲輕鳴。韓石感覺自己的意識與石鎖融為一體,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周圍的靈氣正在瘋狂涌來,被石鎖過濾、提純,化作一股灼熱的力量,順著手臂注入他的右拳。
“給我……破!”
韓石怒吼一聲,右拳帶著石鎖的力量,重重砸向蝕骨老怪的胸口。這一拳,他用了全身的力氣,連帶著石鎖的重量,竟將空氣都震得發(fā)出爆鳴。
蝕骨老怪的瞳孔驟然收縮。他沒想到,這個煉氣四層的小子,竟能爆發(fā)出如此力量。他倉促間抬起法杖抵擋,卻被拳風震得連連后退,胸口傳來一陣劇痛——那股力量不僅摧毀了他的護體靈氣,更順著經(jīng)脈侵入體內(nèi),腐蝕著他的靈根。
“這……這不可能!”他咳出一口黑血,不可置信地瞪著韓石,“你不過是煉氣四層,怎么可能……”
韓石沒有說話。他知道,這是石鎖的功勞,是墨老留下的最后饋贈,更是他壓抑已久的憤怒。他轉身沖向裂痕,將張鐵背在背上。張鐵的身體很輕,卻帶著滾燙的溫度——他的傷勢太重,已經(jīng)有些意識模糊了。
“阿石哥……”張鐵的聲音越來越輕,“我好像……看見青牛村的炊煙了……”
“別睡!”韓石咬著牙,“我們馬上就到了。”
裂痕外的天光越來越亮,韓石能聽見遠處傳來喊殺聲,卻不再是針對他們的。他知道,七玄山的宗門大戰(zhàn)還在繼續(xù),可他已經(jīng)顧不上了。他只想帶著張鐵,離開這個充滿血腥的地方,回到青牛村,回到那個有爹娘、有炊煙的家。
“阿鐵,堅持住。”他低聲說,“我們很快就到了?!?/p>
石鎖在他懷里微微發(fā)燙,像是在回應他的承諾。韓石望著前方漸亮的天光,心中升起一股希望。無論未來有多少艱難險阻,他都知道,自己不會放棄——因為他要活著,要帶著張鐵活著,要為墨老討回公道,要在這修仙路上,走出屬于自己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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