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在帝國高效運轉(zhuǎn)的戰(zhàn)爭機器下飛快流逝。自項羽定下“鐵壁合圍,基建鎖城”之策,已過去月余。
這一個月,月氏境內(nèi)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曾經(jīng)廣袤無主、部族散居的土地,如今已被一張不斷延伸、日益密集的灰色水泥馳道網(wǎng)所覆蓋。十支秦軍掃蕩支隊如同梳篦般,以永固城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反復梳理。
小股的抵抗被無情碾碎,中型的部落要么在炮火下崩潰逃散,要么在見識到無可匹敵的力量后選擇臣服投降,被納入帝國的“以工代賑”體系,成為了修建道路和堡壘的勞力。黑冰臺的密探無孔不入,精準地指引著兵鋒所向,同時也將恐懼和混亂的種子深深埋入每一個幸存者的心中。
地圖上,代表月氏控制區(qū)的黃色區(qū)域飛速縮小,最終只剩下以昭武城為核心,半徑約七十里的一個孤零零的圓圈。圓圈之外,皆是插上了黑色龍旗的秦土。圓圈之內(nèi),則是日益擁擠、恐慌蔓延的困獸之籠。
秦軍的巡邏騎兵甚至會囂張地逼近到距離昭武城墻僅二十里的地方進行武裝偵察,如同打量籠中獵物般,肆無忌憚地用望遠鏡觀察著城頭的守軍,卻又從不越雷池一步發(fā)動攻擊。這種無形的壓力,比直接的進攻更令人窒息。
永固城,已今非昔比。
昔日被炮火摧殘的殘垣斷壁大多已被推平,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初具規(guī)模的、充滿冷硬工業(yè)美學的軍事要塞雛形。
高達五丈、底部厚達三丈的水泥城墻已然合攏,灰白色的墻體巍峨聳立,棱角分明,在河西的烈日下反射著堅硬的光澤。城墻之上,每隔一段距離便有一座凸出的棱堡,預留了密密麻麻的炮位和射擊孔。寬闊的城墻頂部,足以讓四輛馬車并行,士兵們正在上面演練著防守操典。
城內(nèi),縱橫交錯的水泥街道取代了過去的泥濘小路,將城區(qū)劃分得整齊劃一。巨大的軍營區(qū)已然建成,標準化的營房、寬敞的訓練場、堅固的彈藥庫、冒著炊煙的食堂一應俱全,足以容納超過兩萬部隊長期駐扎。
龐大的倉庫區(qū)里,堆積如山的糧草、彈藥、被服以及各種軍需物資正從帝國腹地源源不斷地運來。永固城,已然成為了北路軍名副其實的、無比堅實的后勤總基地和心臟樞紐。
臨時將軍府內(nèi),項羽正在聽取各部匯報,沙盤上插滿了代表秦軍控制范圍的小黑旗,將昭武城孤零零地圍在中心。
“……綜上所述,參謀長,我十支掃蕩支隊已基本完成對昭武城外區(qū)域的清理和控制。共新建水泥馳道八百余里,大型兵站十二座,中小型哨所堡壘四十七座。所有節(jié)點皆已聯(lián)通,物資人員輸送暢通無阻。”李鋒指著沙盤,語氣中帶著自豪,“昭武城,已是一座孤城、死城!”
項羽滿意地點點頭,剛欲開口,忽聞帳外傳來一陣急促而興奮的腳步聲。
“報——!!”一名傳令兵幾乎是沖進了大帳,臉上因激動而漲得通紅,手中高高舉著一個密封的銅管,“咸陽八百里加急!陛下圣旨!兵部嘉獎令至!”
帳內(nèi)頓時一靜,所有將領(lǐng)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銅管之上。
項羽神色一肅,起身整理了一下甲胄,沉聲道:“迎旨!”
帳內(nèi)眾將齊刷刷起身,肅立聆聽。
傳令兵小心翼翼地打開銅管,取出一卷明黃色的絹帛,深吸一口氣,朗聲宣讀:
“大秦皇帝詔曰:朕聞白虎軍區(qū)北路軍統(tǒng)帥,白虎軍區(qū)參謀長項羽,統(tǒng)御雄師,千里奔襲,以雷霆之勢,克月氏重鎮(zhèn)永固,揚我國威,震爍西域!此役,展現(xiàn)我將士忠勇,彰顯帝國軍械之利,戰(zhàn)略之宏,實乃開疆拓土之不世奇功!朕心甚慰!”
“念爾項羽,勇冠三軍,謀略深遠,忠勤體國,特擢升爾為帝國上將軍銜,任白虎軍區(qū)副司令員!另,加封爾為‘武威侯’,食邑三千戶!望爾戒驕戒躁,再立新功,永鎮(zhèn)帝國西陲!”
“另著兵部,依軍功提拔賞賜。”
“欽此——!”
圣旨宣讀完畢,帳內(nèi)先是死一般的寂靜,隨即爆發(fā)出熱烈的歡呼!
“恭賀項副司令!恭賀武威侯!”眾將齊聲祝賀,臉上洋溢著與有榮焉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