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華看向黑衣女子:“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個(gè)青樓花船上的,是因何到賈大人院子里的?又因何下毒?”
黑衣女子看了賈雨村一眼,低聲道:“奴家叫忘娘,是煙雨船上的。因媽媽差遣,說賈大人定了我。
煙雨船的馬車送我來的,馬車現(xiàn)在就在堂外等著呢。奴家只是歡場女子,萬萬不敢下毒。”
賈雨村指著捕快手里拎著的酒壺:“府尹大人,酒壺就在此處,里面是否有毒,一查便知?!?/p>
順天府里不缺驗(yàn)毒的專業(yè)人才,片刻之后,驗(yàn)毒的人就神色復(fù)雜地抬頭看向袁華。
“大人,這……這不是毒藥,是……是合歡散?!?/p>
袁華一愣:“忘娘,這合歡散,正是你青樓花船常用之物,還敢說不是你下的藥?”
忘娘大驚,連連磕頭:“大人,我真的沒下藥??!從我進(jìn)屋,賈大人就沒讓我靠近過,一直在盤問我。
我說是他定的我,他矢口否認(rèn)。我想給他倒杯酒喝,他也不肯喝。
后來我不耐煩了,想著早點(diǎn)完事早點(diǎn)回去,就伸手想替他解開衣服,誰知他竟然高喊有刺客!”
袁華想了想,目光鎖定了跪在地上的胖掌柜:“何三方,這酒菜既然是你送的,自然是你做的手腳了?”
胖掌柜何三方連連搖頭:“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啊!酒菜都是好的,至于藥從何來,小人不知?。 ?/p>
袁華喝道:“客棧是你的,夜間來客,長驅(qū)直入。這女子若無你指點(diǎn),又怎能直接進(jìn)入賈大人房中?”
何三方眨眨眼睛:“大人,這……這客人下定,女子上門,本就是尋常事,我豈能阻攔?
送賈老爺來住店的,是榮國府管家單大良,是他提醒我問問賈老爺女子之事,看他是否需要的。
何況我送去手絹時(shí),賈老爺雖然沒說什么,卻留下了一個(gè)手絹,我自然以為他后來動(dòng)心,自己派人去定了。
手絹放在我的三方平臺(tái)上,我不過抽個(gè)頭兒而已,其余之事,小人豈敢多管?”
袁華沉思片刻:“來人,將榮國府單大良、煙雨船的媽媽帶來問話。”
袁華的師爺在旁邊小聲道:“大人,榮國府可不好惹,煙雨船是忠順王爺名下的,這兩家是不是都得先知會(huì)一聲?”
袁華的聲音更?。骸拔邑M會(huì)不知?一邊派人去帶人,一邊派人去知會(huì)。御史遇刺,事關(guān)重大,流程還是要走的。”
榮國府離順天府很近,單大良很快就跟著官差來了,一臉茫然地跪在地上,看著堂上眾人。
官差偷偷告訴袁華,他們先求見的賈政,賈政一聽說是事涉賈雨村,很痛快地就讓單大良出來了。
單大良雖然貴為賈府管家,但他并無官身,因此上堂也只能跪著。
袁華問道:“單管家,何三方說你提醒他給賈老爺送手絹,此事你可承認(rèn)嗎?”
單大良驚訝得張大了嘴,半天才點(diǎn)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