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市中心的納粹臨時實驗室里,白熾燈的光芒亮得刺眼,照得桌面上的儀器泛著冷硬的金屬光澤。
幾張鋪著白色宣紙的木板整齊排列,上面拓印著奧運村那24個白鶴腳印,每個腳印旁都貼著標有編號的紙條,從“1”到“24”,密密麻麻的標注鋪滿了半張桌子。
海因里希?科勒教授穿著白色實驗服,戴著厚厚的老花鏡,正蹲在木板前,手里拿著游標卡尺,一點點測量著腳印的長度、寬度,還有腳尖與腳跟的受力角度。
他是納粹特意從柏林大學請來的物理教授,專攻力學與運動軌跡分析,曾因精準計算出炮彈落點而受到納粹高層的嘉獎。
這次納粹發(fā)現(xiàn)奧運村的“異常印記”,又聽聞印記與傅振嵩的太極有關,便立刻派科勒教授來研究,要求他找出印記的“力學原理”,甚至想借此破解太極的“秘密”,用來訓練納粹士兵。
“教授,第12號腳印的受力數(shù)據(jù)測出來了,腳跟受力值是12。7牛頓,腳尖受力值是8。3牛頓,受力方向與地面呈37度角,這不符合常規(guī)人類行走的力學規(guī)律?!?/p>
助手漢斯拿著數(shù)據(jù)記錄儀,語氣里滿是疑惑,“正常情況下,人類行走時腳跟受力應大于腳尖,且受力方向多與地面垂直,可這個腳印的受力方向偏得太離譜了,根本不符合牛頓第三定律?!?/p>
科勒教授皺了皺眉,放下游標卡尺,接過數(shù)據(jù)記錄儀仔細看著。
屏幕上的數(shù)據(jù)清晰明了,可每一組數(shù)據(jù)都像在挑戰(zhàn)他多年的學術認知——有的腳印前腳掌完全不受力,僅靠后腳跟與腳尖支撐,違背了“三點受力平衡”原理;有的腳印受力方向呈弧形,仿佛施力者的腳在空中劃過一道曲線后才落地,打破了“直線受力”的常規(guī);更離譜的是,24個腳印連起來的軌跡,整體呈圓形,每個腳印的間距誤差不超過1厘米,可每一步的受力重心都在變化,卻始終保持著整體平衡,這在力學上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再測一遍,”科勒教授把數(shù)據(jù)記錄儀還給漢斯,語氣嚴肅,“說不定是儀器出了問題,人類的身體結構和力學規(guī)律擺在這里,不可能出現(xiàn)這樣的腳印?!?/p>
漢斯趕緊點頭,重新拿起儀器,對著第12號腳印再次測量。實驗室里靜得只剩下儀器的“嘀嘀”聲和漢斯的記錄聲,科勒教授站在一旁,雙手背在身后,眉頭皺得更緊了。
他從事力學研究三十年,見過無數(shù)復雜的運動軌跡——運動員的奔跑、士兵的沖鋒、甚至是動物的跳躍,都能用力學原理解釋清楚,可眼前這24個看似普通的腳印,卻像一團亂麻,讓他找不到任何力學規(guī)律的突破口。
“教授,測出來了,數(shù)據(jù)和剛才一模一樣,沒有任何誤差!”
半小時后,漢斯拿著新的測量結果跑過來,臉上滿是震驚,“而且我剛才測了第5號腳印,發(fā)現(xiàn)它的受力重心在落地后竟有0。5秒的‘懸浮期’,受力值瞬間降為零,這根本不符合重力規(guī)律!就好像施力者的腳在落地時,憑空抵消了重力一樣!”
“懸浮期?受力值為零?”
科勒教授的聲音提高了幾分,他搶過數(shù)據(jù)記錄儀,手指快速滑動屏幕,反復查看第5號腳印的受力曲線——曲線在落地瞬間達到峰值,隨后竟以垂直的角度下降,在0。5秒內(nèi)降為零,之后又快速回升,形成一個完美的“v”字形,這與他所知的“受力曲線應呈漸變趨勢”的規(guī)律完全相悖。
他不信邪,親自拿起儀器,對著第5號腳印測量。
指尖的儀器傳來清晰的“嘀嘀”聲,屏幕上的受力值隨著測量點的移動而變化,當測到腳印中心時,受力值果然瞬間歸零,與漢斯的測量結果分毫不差。
科勒教授的手微微顫抖起來,老花鏡滑到了鼻尖,他卻渾然不覺,眼里滿是難以置信。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科勒教授喃喃自語,把儀器扔在桌上,快步走到木板前,蹲下身,用手輕輕撫摸著24個腳印。宣紙的觸感粗糙,腳印的刻痕清晰,可他越摸,心里越迷茫——這明明是人類的腳印,卻違背了他畢生研究的力學規(guī)律,就像有人用一把無形的手,打亂了天地間的力學秩序。
他想起昨日納粹軍官給他下達任務時的場景——軍官拍著他的肩膀,說“只要你能破解這腳印的秘密,就能為帝國的軍事訓練做出巨大貢獻”,可現(xiàn)在,別說破解秘密,他連這腳印的力學原理都解釋不通。
牛頓力學定律是物理學的基石,是無數(shù)科學家經(jīng)過實踐驗證的真理,可眼前的腳印,卻像一把錘子,狠狠砸在他的認知上,讓他開始懷疑,自己多年的研究是不是錯了。
“教授,咱們要不要分析一下這24個腳印的軌跡?”漢斯看著科勒教授失魂落魄的樣子,小聲提議,“說不定從軌跡上能找到線索?!?/p>
科勒教授點點頭,站起身,走到墻邊的黑板前。
漢斯趕緊把24個腳印的坐標數(shù)據(jù)寫在黑板上,科勒教授拿著粉筆,順著坐標畫出軌跡線——當最后一筆落下時,黑板上出現(xiàn)了一只展翅的白鶴形狀,與奧運村木板上的印記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