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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電廠靜默的電流回響（第1頁）

列車停穩(wěn)，林婉兒第一個下車。李修然跟在她身后，腳步比平時重。站臺空無一人，連清潔工都不見蹤影。銅雀的聲音在她腦中響起：“他們提前清場了?！?/p>

“誰？”李修然問。

“天機閣。”銅雀說，“他們知道你要來。”

林婉兒沒接話，徑直走向出口。陽光刺眼，街道安靜得不正常。沒有車鳴，沒有人聲，連風都停了。她抬手遮了一下眼睛，掌心紋路微微發(fā)燙。

“五百米內沒人?！崩钚奕坏吐曊f，“他們疏散得很徹底?！?/p>

“不是疏散?！绷滞駜赫f，“是封鎖?！?/p>

前方路口站著幾個穿灰衣的人，袖口繡著暗紋。李修然認得那是天機閣的標記。他加快腳步擋在林婉兒前面：“你們想干什么？”

領頭那人沒回答，只是側身讓開路。林婉兒從他身邊走過時，那人低聲說：“林小姐，我們奉命配合?！?/p>

銅雀冷笑：“配合？是監(jiān)視吧?！?/p>

老電廠銹跡斑斑的大門敞開著，像張開的嘴。林婉兒走進去，腳步踩在碎玻璃上發(fā)出脆響。李修然緊跟其后，手一直放在口袋里，握著符紙。

變壓器區(qū)堆滿廢棄設備，鐵銹味濃重。林婉兒走到中央那臺最大的變壓器前，伸手按在表面。掌心紋路驟然亮起，與金屬表面銹蝕的紋路重疊。嗡鳴聲從地底傳來，越來越響。

李修然突然抓住她手腕：“等等——”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孩子的笑聲。一個穿紅裙子的小女孩跑進廠區(qū)，手里舉著氣球。她母親在后面追，邊跑邊喊她的名字。

林婉兒的手還貼在變壓器上，沒動。小女孩跑到她面前，仰頭笑：“姐姐，你的手在發(fā)光！”

笑容凝固在臉上。小女孩張著嘴，卻發(fā)不出聲音。母親沖過來抱住她，拼命搖晃，嘴唇顫抖，卻同樣無聲。她們的眼神變得空洞，像被抽走了所有內容。

李修然松開林婉兒的手，轉身沖向母女倆。他拍打母親肩膀，大聲喊她的名字，對方毫無反應。他蹲下檢查小女孩脈搏，心跳正常，呼吸平穩(wěn)，就是說不出話。

“語言功能被剝奪了。”銅雀說，“情緒真空之后，下一步是語言?！?/p>

林婉兒終于把手從變壓器上移開。嗡鳴聲減弱，但沒停止。她看著那對母女，聲音很輕：“范圍擴大了?！?/p>

投影出現(xiàn)在變壓器旁，穿著家常睡衣，頭發(fā)松散?！暗诙n。”她說，“學會沉默即力量。”

李修然猛地站起來：“你管這叫課程？這是傷害！”

“傷害是過程，不是目的?！蓖队跋蚯耙徊?，“歸源需要能量，能量來自生靈。情緒不夠，就抽語言。語言不夠，下一步是記憶?！?/p>

林婉兒問：“怎么阻止？”

“不能阻止。”投影說，“只能引導。你需要在二十四小時內找到第三個地標，并制作情感緩沖符，減輕波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