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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之都（三）哥哥，你親自教給了我殺死你（第1頁）

伯塔對于“換件衣服”的理解，是“隨便沖進路邊一戶人家強搶兩件衣服”。就在他翻箱倒柜的時候，奈娜拎著先前被撕爛的裙擺，尷尬地佇立在一旁，忍不住向房屋的主人致歉：“不好意思……”

正悠然抽著煙斗的老人指了指伯塔留在桌上的五十個金幣，用沙啞的聲音說：“小姐，為了這個，你們把整個衣柜拿走都可以?！?/p>

那么，他當然也可以為了更高的賞金向其他人出賣與他們相關的情報。奈娜心想。

老人一人獨居，家里并沒有任何女性的服飾，于是奈娜也跟著換上了男裝，看起來有些像個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換好衣服并簡單清洗了一下臉后，伯塔再度拉著奈娜出發(fā)，走前還突發(fā)奇想地給她安上了一頂花昵帽。

兩人在黑暗中的小路快步走著，月光和影子是他們唯一的同伴，風帶來花的夜香，奈娜非常仔細地去看，才發(fā)現(xiàn)那香味來自遠處新城內(nèi)種著的大片的黑色郁金香田――看來利維是要將安息十日的黑色準則貫徹到底。

莫名不詳?shù)母杏X籠罩著她，她低聲對伯塔說：“我們現(xiàn)在真的有時間耗在外面嗎？我敢和您打賭，我們過幾個小時就會成為全城皆知的通緝犯?！?/p>

“那有什么大不了的，”伯塔毫不在意地說，“我是前共和國執(zhí)政官的兒子，只要回到了這里，遲早會有人認出來的?！?/p>

奈娜重重嘆了口氣，越來越覺得所謂的復仇完全不切實際，必然成功無望。

――――――

丁香玫瑰旅館位于老城一個隱蔽的小巷之中，從外面看去，這里似乎早已不再營業(yè)，窗戶全被黑色的油紙密封起來，門與掛在上面的鎖也都是一副破舊不堪的模樣，但對于真正了解內(nèi)情的人來說，這里是夜晚的天堂，一座由酒窖改造而成的地下王國。

走進“旅館”里頭，宛如到了一個巨大的兔子洞。奈娜跟隨伯塔沿著低矮的、黑漆漆的走道步入地下，麥酒、煙草和木材燃燒的味道已經(jīng)預示了即將到來的一切，拉開沉重的鐵門后，就像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這里人聲鼎沸、霧氣彌漫，即使沒有雅弗所地的舊軍營那樣野蠻，卻也絕不是什么高雅之地?，F(xiàn)場什么樣的人都有，反而讓提著一把劍的伯塔和女扮男裝的奈娜顯得很正常了。

伯塔慵懶地靠在吧臺邊，朝侍者快速說了些什么，然后伸了個懶腰，有些懷念地看著這一切，感嘆道：“這才是文明世界啊?！?/p>

“……我們對文明世界的理解可能不太一樣?！蹦文日f完，順手接過侍者遞來的杯子喝了一口，然后險些被嗆出聲來。

伯塔又趁機快速地朝她嘴里塞了顆櫻桃，奈娜剛想要抗議，卻發(fā)現(xiàn)口中余繞的酒香浸入了櫻桃的甜美滋味，結合起來，味道竟然非常不錯。

“唔……好吃?！彼滔铝吮г梗种鲃幽昧祟w櫻桃，那紫紅色的飽滿被少女一下咬破，汁水微微溢在她的唇角上。

伯塔看見她這樣，突然覺得有些口渴，將裝著櫻桃和葡萄柚的果盤塞到奈娜手里，然后自己一口灌下杯中剩余的酒。烈酒下肚，他的賭癮也跟著上來，正好看到不遠處的賭桌旁空出了一個位置，便拉著奈娜往那邊走，大大咧咧地在空位上坐下，然后不客氣地直接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無視同桌人異樣的目光。

酒的作用慢慢上來，奈娜感覺自己變得有些暈乎乎的，于是任由他抱著自己。伯塔身材高大，她這樣蜷縮在他懷里，其實覺得非常舒服。

伯塔玩弄著她后頸垂下的碎發(fā)，問她：“你說我是下奇數(shù)還是偶數(shù)？”

“不知道，偶數(shù)？”奈娜隨口回答。

新的一局開始，伯塔拿出兩個金幣，朝仲裁師的方向一扔，說：“下奇數(shù)?！?/p>

奈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