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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禮競技場（十）致……愛情（第2頁）

……

奈娜念完這首詩后，宴會廳內有許久的沉默，那種難熬的、令人為難的沉默。這一切在奈娜的意料之中，她知道，她掃了所有人的興。

這沉默一直維持到弗倫主動站起來。他舉起手中的金色酒杯，微笑著說：“謝謝女王陛下，那就致人間凡夫的世界，讓我們不要忘記，這對我們來說，已經(jīng)足夠?！?/p>

全場這才一陣oo，人們紛紛站起身來，朝高臺上的兩位君主和身旁的人們舉杯敬酒，用虛假的笑容沖淡尷尬的情緒。

奈娜也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后安靜地坐下。

弗倫轉頭跟她說：“人們的反應很有趣，看來他們沒料到你會……”

“講點真的有趣的東西？”

“……我原本是想說如此沉重的東西，但兩者的意思好像差不多?！?/p>

奈娜被他的回復逗笑了。實話講，她是喜歡弗倫這個人本身的，他聰明、風趣并且富有人格魅力，外表也非常出眾，大概真的會是個不錯的丈夫。但這整件事和她的個人喜好沒有任何關系，和比自己國家強大太多的國家聯(lián)姻，乍看起來是個捷徑，長久來說卻并不是個好主意，這意味著斯卡王國將失去任何發(fā)言權，很快淪為任對方宰割的次等國家。

“我已經(jīng)做好決定了，”她下定了決心，開口道，“我們去個僻靜的地方談一談吧?！?/p>

――――――

奈娜帶著弗倫走到了畫眉宮后面的庭院中。

“我不能答應你的求婚，但是，我可以給你比婚約更好的東西?！?/p>

弗倫看起來并不意外或失望，他只是淡定地點點頭，示意請她繼續(xù)說下去。

“我可以給你的，是貿易。其中包括你想要的硝石資源，還有任何其它你的國家所缺少的或者制造成本過高的東西?！?/p>

“但雅弗所地并不是斯卡王國的一部分。”

奈娜笑了笑，“你不用擔心這個，我并沒有說完――與之相對的，也請你的國家對我們開放貿易。”

“那我為什么不直接和雅弗所人進行貿易，繞過你這一層？”

“除去你很快就會知道的原因之外，當然是因為跟我們做生意更為劃算――海路貿易風險更大、耗時耗力，而我們與雅弗所地毗鄰，道路系統(tǒng)也十分發(fā)達，從我們的商路走，運輸速度遠要大于海上。在這一周的訪問行程中，你也已經(jīng)看到我們商人行會的運作效率了?！?/p>

弗倫垂頭認真思考了片刻，然后果斷地點頭道：“可以。此外，我還想在西倫海邊修建港口，不僅是為了貿易，也是為了方便兩邊民眾通行和交流。不瞞你說，我父親最自豪的政績就是廢除了蘇塞帝國內的外邦奴隸制度，這在道德上被人廣為稱贊，但留下的勞動力缺口卻一直難以補上?！?/p>

“好，我會讓我的書記官安排會議，屆時，我們再商討具體事項，簽署條約?！?/p>

叁言兩語間，兩人就這樣決定了這片大陸接下來幾十年的未來。

弗倫盯著兩人腳下新生的綠草，“新的會取代舊的，這是萬物的規(guī)律，我們蘇塞人稱之為決定論――沒有人能阻止時代的變遷?！?/p>

奈娜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也有些惆悵。她當然知道這一切意味著什么，文明之間的交流大大增加、互相影響，也為未來世代的沖突埋下伏筆，之后，一個文明很可能會被另一個吞噬。但至少，她保證了這一代的和平，也許可以讓這個過程以不那么暴力的方式發(fā)生。

“那不是我們兩個活著的時候能考慮的事情了?！彼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