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歸罪,當然很牽強,然而面對一條活生生的生命的死去,他卻始終無法釋懷,無法了無牽掛,毫無愧疚的把自己置身事外,更無法不去想如果他不去招惹梁經(jīng)權(quán)一家人梁經(jīng)權(quán)就不會死這么一個假設(shè),猶如上輩子他將自己母親的死怪罪到自己頭上一樣,不過是沒那么強烈罷了。
但遺憾,唏噓,感嘆,以及不多不少的愧疚卻是怎么也擺脫不掉的。這讓王勃心不安的同時心又安,因為這至少說明他還是個善良的人。
總之,相當?shù)拿堋?/p>
聞著枕頭上的香氣,在這個身心俱疲,但卻一直難以入眠的晚上,王勃在心頭默默的告訴自己,同時也告訴無論他以后說什么,做什么,也永遠無法給與他任何回應(yīng)的梁經(jīng)權(quán):
“梁叔叔,你就放心的,了無牽掛的去吧。不論是你最寶貝的女兒小婭,你曾經(jīng)最愛的妻子程文瑾,還是你目前一直覬覦,想以之為情人而最終不能得的姜梅,我都會好好的照顧她們,關(guān)愛她們,不讓她們受到任何的傷害,給予她們一切的美好,讓她們一輩子幸福,快樂,衣食無憂,享盡榮華富貴。我一定會做到的!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這么一想,他又感覺自己仿佛是一條鱷魚,對著一條被咬死的獵物流下自己悲傷的眼淚,如果人真的有靈魂,梁經(jīng)權(quán)真的在天有靈,泉下有知,恐怕最想干的事就是咒他早死,下來陪他當鬼吧。
在這種無不自責,又不無自嘲的迷思中,呼吸著那股隱隱約約的讓他安詳?shù)南銡?,王勃墜入了沉沉的睡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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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七點過的時候,曾萍打包了四碗米粉過來充當四人的早餐。梁婭和程文瑾依舊悲傷,但接近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也讓兩人前xiong貼后背,在王勃,蘆葦和曾萍的勸說下,終于把曾萍帶過來的米粉吃完了。
一起送過來的,還有三萬塊錢,從家中米粉店的流動資金里面取的。辦喪事,除了勞心勞力,各種用錢的地方也多如牛毛,考慮對方急需用錢,王勃便把上次跟程文瑾說好的應(yīng)得的分紅給了她。
程文瑾并沒推遲,只目光含淚的說了兩個字:謝謝。
按照昨天夜里的商量,今天梁婭和她媽媽需要統(tǒng)計參加梁經(jīng)權(quán)葬禮的人數(shù),以便統(tǒng)計白事宴席的桌數(shù)。梁經(jīng)權(quán)農(nóng)村的親戚自然不用兩人操心,但是梁經(jīng)權(quán)單位的同事,領(lǐng)導(dǎo),程文瑾這邊娘家的親戚,包括跟梁婭要好的同學(xué),卻是需要她們兩娘母去商量,確定的。
于是,早飯過后,梁婭和她媽媽便坐在電話機旁,給相關(guān)親友,同事打著報喪的電話。梁婭和程文瑾依然難過得不行,拿著電話沒說兩句,便發(fā)出聲聲的哽咽,語不成聲。王勃見了,只好自己取過電話,代為傳達,并讓蘆葦用筆在本子上記下所打電話的人名,以便最后統(tǒng)計。
最后,當梁婭和她母親這邊通知的人都通知了一遍之后,王勃走到陽臺,用自己的手機親自打了十幾個電話,把梁婭父親去世的消息告訴了英語沙龍那幫人。所有人無不震驚,唐建,韓琳,廖小清幾個參加過梁婭生日宴的立刻表示就要過來。王勃問唐建,孫麗這兩位背景不凡,一官一商的能不能幫他各借一輛車,兩人二話不說,就問王勃要借什么車。
“一般的小車就行。對了,我記得你兩都有駕照吧?到時候還要你兩當司機。不確定要用多久,我估計大概兩三天。如果有困難,你們提前說一聲,不行的話我想其他的辦法?!蓖醪獙Χ苏f。上輩子母親去世,遇到很多用車的地方,都是娘娘舅舅們到處去找的車,而且價格死貴,人家知道你是喪事用車,所以就漫天要價,跑一次就要收幾百,你還不好還價,只有被宰了。
“老大,不就是一輛車么?梁婭是你的女友,就是我們的嫂子,她的事就是我們的事,義不容辭!以后別說這種話了,我不愛聽哈!”電話中,唐建極其“不悅”的道。
想著對方幾天前還勸他“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對讓王勃休學(xué)的梁婭也極其不滿,現(xiàn)在一看到梁婭家里出了這種大事,卻毫不猶豫的不計前嫌,鼎力相助,一時間,王勃感概萬千,覺得自己沒交錯這個朋友。(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