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做事如下棋,誰能保證自己的每一個判斷和決定都是完美無瑕的呢?
人生本質(zhì)就是一場賭博,因?yàn)槲覀兛偛豢赡芤驗(yàn)椴淮_定就不做事,因?yàn)椴淮_定就誰也不相信吧?
好在,陸十安的表情終究讓齊政安心了不少。
在良久的沉默后,他緩緩開口道:“你的這個說法,是我從來沒有思考過的,又或者,是我一直都不愿意思考的?!?/p>
他長嘆一聲,“這些年,我四處為官,也算是躋身廟堂之高,有著諸多感悟,其中一個便是:占了好處的人,用你昨日的話來說,就叫既得利益者吧,他們都是不愿意溝通和改變的,更不要提自我反省了?!?/p>
齊政瞬間心神緊繃,如臨大敵。
這叫什么?
這特么叫不是大善便是大奸!
齊政自問,若是易地而處,自己恐怕是沒有這樣的心態(tài),去接受別人對自己基本盤和出身的否定的。
想到這兒,他瞬間有些后悔今日的莽撞。
應(yīng)該再等等看,通過一些具體的事情,再看陸十安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值不值得談?wù)撨@些事情。
畢竟看人,總歸是要看他的做法,而不是聽他的說法。
可又轉(zhuǎn)念一想,他能等,周家卻等不起了。
四舍五入,他也等不起了。
那便也沒啥好后悔的了。
而在這個時候,陸十安的聲音也同時傳來,“你方才的見解很有說法,但還不夠,四點(diǎn)問題只分析了兩點(diǎn),還有兩點(diǎn)呢?”
既然打定了主意,齊政也不是扭扭捏捏的性子,當(dāng)即開弓沒有回頭箭般地繼續(xù)道:“
徹底服氣
“國家要整飭城防、蓄養(yǎng)軍隊(duì),要不要錢?要修橋鋪路、興修水利,要不要錢?要賑濟(jì)災(zāi)民、減免稅賦,要不要錢?要修書編史、興盛文教,要不要錢?這些錢從哪兒來?當(dāng)然是從國庫里面來。但國庫的錢又從哪兒來呢?”
齊政敲了敲桌子,語氣帶著幾分激動,“朝廷讓官商去做生意,做的還是跟外邦人的生意,將他們的白銀、香料、奇珍異寶,用極低的價格弄到國內(nèi)來,充盈國庫,然后朝廷才有了辦大事的能力。辦的這些事情,難道最終惠及的不是天下萬民嗎?怎么又叫靡費(fèi)甚巨而無用,要關(guān)了這貿(mào)易,再將花銷用在百姓身上呢?”
陸十安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倒也是,太宗朝做了許多大事,更是在邊疆打出了數(shù)十年和平,財(cái)政上的確沒出過什么亂子,可為何他們要如此做呢?”
“因?yàn)檫@口肉他們吃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