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宏與一般的貴公子不同,他見過市面。就剛剛匍匐于馬車上的那個動作足以說明他的應(yīng)對很正確,這么做能將自己被射殺的可能減到最小。桑于集比起劉宏就差了一點,從剛剛的發(fā)呆中回過味來,全身上下開始發(fā)抖:“公子,這……,咱們是不是遇上山匪了?!?/p>
車外出現(xiàn)了混亂,兵卒和護衛(wèi)還好,那些養(yǎng)尊處優(yōu)這么多年,只和人斗心眼的商賈們慌了。有幾個甚至大喊,讓手下的人趕緊趕著馬車逃走,更有幾個從馬車?yán)锍鰜恚蛟诘厣蠜_著黑夜磕頭,希望強盜能繞過他們。所有人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沒有放棄自己帶來的財物和貨物。
劉宏問車外的護衛(wèi):“可看清是何人?!?/p>
護衛(wèi)頭道:“稟公子,太黑看不清,四周還有不少人,這一帶是蒼狼的地盤,這小子竟然敢出來打劫我們,他是活的不耐煩了。”
“你確定是蒼狼?!?/p>
“應(yīng)該是,附近沒有別的山匪?!?/p>
“派人去問問?!?/p>
“喏,”
霍金為了掩人耳目,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慣用的霸王戟也換成了梭鏢,威風(fēng)凜凜的站在大路上,將梭鏢抗在肩頭,笑呵呵的望著那群商賈慌亂。
“都他娘的別跑了,只要留下財物,爺爺保證不殺你們,”
桑于集皺了皺眉:“口音怎么這么奇怪,聽上去像蜀中那邊過來的?!?/p>
劉宏一聽,立刻明白了。狠狠一拳砸在馬車上:“原來如此,他們是蘇任的人,這家伙根本就沒有和咱們做買賣的誠意,剛剛離開江蘇就碰見山匪,這未免也太巧了?!?/p>
“蘇任派人搶劫我們,這也太膽大了吧?!?/p>
劉宏黑著臉:“敢對咱們下手的也只有他,當(dāng)年在蜀中的時候,只身一人就敢上元山,此人的膽子就沒小過,這里已經(jīng)是我淮南國地接,就算我們說出去,也只會被認(rèn)為是我們淮南山匪?!?/p>
“那咱們怎么辦?!鄙S诩行┘痹辍?/p>
“告訴所有人,放棄財貨,蘇任為的是錢財,傷人就另當(dāng)別論了?!?/p>
“啊,這次我們可帶來不少錢,就這么……”
“要錢還是要命,桑掌柜自己選,”
霍金等了半天,淮南商賈車隊沒一個人出來,他有些郁悶。若不是石寶告誡他在對方?jīng)]有動手之前不能傷人,以他的性格早就沖過去了。
“誰是領(lǐng)頭的,出來,想死想活給個痛快話,磨磨唧唧的沒用,”霍金狠狠的將梭鏢桿往地上一杵:“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還沒有回應(yīng),那就萬箭齊發(fā),”
“你們是何人。蒼狼可在?!币幻娮涠阍隈R車后面,稍微漏出一點腦袋。
“哈哈哈……,終于有個喘氣的了,蒼狼是誰老子不認(rèn)識,讓你們管事的出來,”
劉宏從馬車上下來,桑于集想要表現(xiàn)一下對劉宏的關(guān)心,卻又不敢露頭。林子里有個神箭手,一箭就把車燈射掉了,那么大個活人豈有射不中的道理。
在眾親衛(wèi)的保護下,劉宏來到車隊前面,看著官道上的黑影:“你的來路我清楚,只要你答應(yīng)不傷人,所有財貨全都給你們。”
“這就對了,”霍金笑道:“你們都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別說爺爺不厚道,拉人的馬車可以帶走,其他的就都留下吧,”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霍金一貓腰鉆進旁邊的樹林中不見了蹤影。商賈們立刻從躲藏的地方出來,將劉宏圍住。一個個哭哭啼啼:“五公子,不能呀,這些可全是我們的血汗錢,此次聽你所言才來江蘇,什么都沒賺到也就罷了,若損失太大,您讓我們怎么活?!?/p>
劉宏冷哼一聲。身旁的親衛(wèi)立刻上前:“讓開,敢對五公子不敬,休怪我的寶劍鋒利,”
親衛(wèi)護著劉宏出了人群,朝著自己的馬車走去。在所有商賈的眼光中,劉宏鉆進馬車。車夫立刻揚鞭趕馬,繞過所有車輛,馬車往前而去。沒人阻攔,也沒有發(fā)生任何事情,馬車順順利利的鉆進黑夜中,不見了蹤影。留在原地的商賈面面相覷,悔恨當(dāng)初不該聽劉宏的話,眼前出了事情,劉宏自己跑了,對他們不聞不問。
又有人將桑于集攔住:“桑掌柜,五公子不管,您得管,我們可都是聽了你的話才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