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蘇任拍案而起,面帶喜色:“非常好!聽我說,明天你就組織人去元山和夜郎,將我們造的兵甲運回來,記住要大張旗鼓的聲張出去,一定要讓卓王孫知道,記住了?”
崔久明點點頭:“可以!不過真的要這么做嗎?你要知道,咱們在夜郎和元山造的那些兵甲可沒有卓家的好,就算運回來也沒用,但是那些兵甲雖然破了點,賣給夜郎人和羌人能賺回來幾十倍的利潤,就這么拉回來送給郡兵是不是太可惜了?”
“那又如何?這是咱們的生意,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崔久明笑道:“你別騙我,你想用這些兵甲擠死卓家的冶鐵鋪子,不過我奉勸你一句,嚇唬嚇唬人可以,真的讓人見了就不靈了!”
郡兵兵營熱火朝天,成都城也是熱火朝天,蜀中商會要從夜郎和元山運回兵甲的事情很快就在成都流傳開來。作為蜀郡商賈,目前最看重的生意就是郡兵的重建,幾萬人的郡兵每天人吃馬嚼都是錢,這些人大部分不種地全靠朝廷養(yǎng)著。要重建郡兵自然就要采購很多東西。
“霍掌柜,你們真的要運兵甲回來?”醉香樓的二樓,靠窗的位置上,霍老四正在接待幾個想要加入蜀中商會的掌柜。如今的霍老四就是蘇任在成都的代言人,和當初的私鹽販子相比,人不但胖了而且富態(tài)了,臉上的顏色也變的紅潤不少。
霍老四一邊喝茶一邊道:“你們從那里聽來的消息,我都不知道,肯定是假的,我家先生如今正在忙活郡兵的事情,從來沒說過調(diào)兵甲的事情,這郡兵的兵甲都是朝廷分發(fā)的,怎么也不會輪到我家先生自己掏錢吧?”
有兩個掌柜連連點頭:“霍掌柜說的對,以往咱們蜀郡乃至蜀中的兵甲都是由卓家供應,太守不會千里迢迢從夜郎和元山運的!”
“這可不好說,卓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停了,礦山和冶鐵作坊全都停了,聽說是沒有礦石了,礦脈斷了!”另一個掌柜搖搖頭:“卓家在蜀郡做了這么多年兵甲生意,賺的錢多的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就這還要逼著他的女兒當街賣酒,卓王孫哪有為父的樣子,礦脈斷了肯定是老天在懲罰于他!”
流言是傳的最快的東西,通過事情的表象,人們憑借自己的想象任意歪曲的解釋他們對這件事情的理解,而且都固執(zhí)的認為自己是對的。所以,流傳出來的說法也是千奇百怪,各種各樣。從蜀中商會高調(diào)宣布要參與到蜀郡郡兵重建的事業(yè)中開始,流言就再也克制不住了。
卓王孫一邊吃飯,一邊聽著管家對流言的匯報。他很平靜,從來都不相信蘇任能造出什么樣的兵甲,運往夜郎和羌地的那些兵甲他派人打聽過,都是些最簡單最平常的玩意,別說鐵甲,就連厚實的皮甲都沒有幾件。卓王孫才不會相信太守和唐蒙準備用這些東西來武裝他們的郡兵。
“主人,咱們是不是出點貨,唐都尉已經(jīng)催促了好幾次了,若是……”
卓王孫抬起頭瞪了一眼管家,管家連忙把頭低下不敢吭一聲:“我們的貨倉可隱秘?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的事情?”
管家連忙搖搖頭:“一切正常,都保護的妥妥當當,沒有任何不妥!”
卓王孫點點頭:“那就好!告訴那些工匠,只要他們留在卓家等這件事過去之后,我給他們的工錢漲一成!”
“主人!這一成也是很多錢呀!”
“呵呵,我們現(xiàn)在還缺錢嗎?在成都人眼中,咱們家已經(jīng)富可敵國了!”
“諾!小人這就去辦!”
董仲舒一直逗留在成都。來的時候,天子交給他的一個任務就是看看蘇任這個人,可是直到現(xiàn)在他都沒有看懂蘇任。無論是蘇任的經(jīng)商,還是領兵完全超出了董仲舒的認知。在蘇任的眼里,一切可以被自己利用的人都沒有逃出他的手心,哪怕是敵人。
回頭望了一眼躲在屏風后面的女兒,董仲舒憂心忡忡。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只要有人來說起蘇任的事情,自家的寶貝女兒都會躲在屏風后面偷聽。當說起一些趣事的時候,還能聽見笑聲。
見文黨一臉平靜,絲毫沒有對現(xiàn)在成都的情況有任何擔心,作為文黨的好友,董仲舒提醒道:“文翁,自古以來商人逐利,蘇任明目張膽的和卓家爭斗,作為一名校尉有些不妥吧?太守你有教化百姓的責任,不能看著因為商賈之間的爭斗毀了蜀郡,毀了我們大漢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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