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金道:“大哥別想了,還記得咱們第一次來長安的時候,在渭河上碰見的那個書生嗎?”
“哦……!想起來了,這?”
“病了!看樣子病的不輕,是我在半路上抓住的,竟然是五十名護衛(wèi)護著,抓的時候頗廢了一番手腳?!?/p>
蘇任盯著姚叔愛看了半天:“姚先生也來草原了?”
姚叔愛長出一口氣,一張臉憋的煞白,微微搖搖頭:“不,在下一直在漢地,此次來草原是受人相邀,沒想到半路上被霍公子撞上?!?/p>
“受人相邀?何人?”
姚叔愛又咳嗽一聲:“郭解死了,在下又是個廢人,現(xiàn)如今重病纏身,只能投奔一些故人?!?/p>
“劉宏?”
姚叔愛點點頭。
蘇任笑了:“那你可真夠背的,劉宏在陰山左谷蠡王伊稚邪的王庭,此處是狼居胥山單于王庭,看來先生是走過了?!?/p>
姚叔愛慘淡一笑:“在下現(xiàn)在這樣子,到哪里都是一樣?!?/p>
“劉宏找你何事?”
姚叔愛不說話,雙手用力將自己撐起來,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兩條斷腿并攏,坐在地上。
黃十三大怒:“說,先生問你話,不想死就老實交代!”
姚叔愛看了蘇任一眼:“蘇先生能舍杯熱茶嗎?在下身體不好一路上風餐露宿能熬到這里已經(jīng)算是命大了,喝了茶蘇先生問什么,在下便說什么?!?/p>
黃十三抬腳就要踢,被蘇任制止:“給他杯熱水?!?/p>
黃十三瞪了姚叔愛一眼,給姚叔愛弄了杯熱水。捧著溫暖的茶杯,喝了一口熱水,這才感覺身上不那么冰涼,臉上的顏色也好了一點,至少帶了些血色。
又咳嗽了幾聲,姚叔愛這才道:“剛到這里在下便聽見一事,先生的親衛(wèi)和左谷蠡王伊稚邪的人發(fā)生了沖突,伊稚邪要挾先生查清真相是也不是?”
蘇任笑道:“姚先生的消息果然靈通,正是!”
“那蘇先生可想聽聽在下的建議?”
“請說!”
姚叔愛深吸一口氣,又喝了口水:“此事先生最好不要插手,雖說先生也牽扯其中,但在下保證人家要對付的并不是先生你,只要先生冷眼旁觀,這火自然燒不到先生身上,若先生伸了手,那就會被卷進來,就算先生想收手恐怕也沒有機會了?!?/p>
“哦?姚先生知道是誰在幕后指使?”
姚叔愛點點頭:“自然知道,但在下不會告訴先生,就算先生要殺我也沒用。”
“既然如此姚先生為何要和我說這些?”
“呵呵!”姚叔愛笑道:“無外乎愛管閑事而已,其實在下很想看看蘇先生參與其中會是什么個結果,可惜身體不如意,恐怕等不到那個時候了?!?/p>
“那姚先生能說說那人的最終目的嗎?”
姚叔愛搖搖頭:“不可說,不可說!”
姚叔愛是個將死之人,雖然他什么也沒說,但蘇任覺得自己已經(jīng)摸清了方向。后面的人不管是誰,此人的用計能力可謂爐火純青。有如此心機之人不多,至少蘇任認識的人中不多,在匈奴更是沒有。所以,目標就要變一變,漢人或者說在草原上的漢人是個不錯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