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謝云笙左拐右拐,一問一答的聊著話,很快就出了那條古怪的巷子回到了熱鬧的街頭。
盛愿轉(zhuǎn)眼就將方才的疑問拋在腦后,視線不由自主在街上到處看稀罕,她還念著那日xiong口碎大石的表演,若不是謝云霆合上了那簾子非說是假的,她早看到熱鬧了。
“盛愿你是怎得拐到方才那處去的?”
“奴婢跟著您進去的。”
前頭的身影頓了頓,回頭望了眼她裙擺上的污漬,“哦?你一直跟著我?”
“是,奴婢無用,小跑著都追不上您,轉(zhuǎn)眼就不見您的蹤影,還摔了一跤。”盛愿隨口回道,路過一個賣鞋的攤子,低頭望著她灰撲撲的繡花鞋,方才那樣難走的石頭路上她的腳被磨的有些疼,不理解大少爺拐著杖去那么偏的地方做什么。瞥著支撐著謝云笙身子的那條翠玉杖越發(fā)羞愧。
她雙手雙腳完好,都追不上腿有疾的少爺,如此無用哪里像是個使喚丫頭,若換了別的主子早就打罵將她攆出去了,也是謝云笙心善不怪罪。
這么想著,盛愿越發(fā)為著她瞞著和謝云霆的事堵得難受,都沒注意謝云笙停下了腳步,咚的一下撞上了大少爺?shù)暮蟊场?/p>
捂著頭,見謝云笙認(rèn)真在攤子上挑撿起著什么。
盛愿乖巧的站在一旁等著,可視線早就隨著路過孩子手里樣式怪異的糖人跑了。
“笨蛋?!?/p>
樓上的茶室,謝云霆早就發(fā)現(xiàn)了下面兩人,見盛愿恨不得眼珠子都跟人家小孩子跑,哪能還看不出她饞嘴的心思,輕嗤一身悶悶的一口連飲了數(shù)杯茶水。
“謝二,這是茶不是酒,就你這粗魯?shù)暮确芷烦鍪裁礀|西,白糟蹋東西?!?/p>
“就算是酒也不夠咱們謝小公子喝的,你應(yīng)該給他上一壺醋,沒瞧見他那眼珠子都快飛到那小丫頭的身上?!?/p>
說話的兩人正是昨日攔住馬車的年輕公子,一個是文書府中的周尋三公子,一個是當(dāng)今大公主的嫡子,安子瀾。
兩人瞧見謝云霆魂不守舍的模樣嘖嘖稱奇:“平日里,就帶著個虎頭虎腦的十五,還以為你口味清奇,沒想到竟對個丫頭念念不忘,我可聽說了,你大哥身邊多了暖床,別就是下面這位吧?!?/p>
見謝云霆沉默,兩人對視一眼,周尋玩笑的意味淡了些:“還真是同一人,我可提醒你,若是讓你家那位主母知道你動了謝云笙身邊人的心思,縱使你三頭六臂都不一定能保得住她,趁早死了這條心?!?/p>
“做不到?!?/p>
謝云霆一句話,堵的周尋嘿的一聲擼起了袖子就要和他分說分說,被一旁靜靜觀摩謝云霆臉色許久的安子瀾按下,正色提醒道:“謝二,你從前說過不去爭的……若是要了她,無疑在府里乃至全京中宣戰(zhàn),你要奪爵,你真曉這意味著什么吧?!?/p>
低頭望著手里的杯子,謝云霆慢慢的開口:“不奪爵,我只要她?!?/p>
周尋擼起袖子,掐住謝云霆的肩膀晃動著:“嘿,那小丫頭片子有好的,不就是模樣俏麗些,個字小小的,風(fēng)一吹就倒的美人燈一樣,哪耐得住折騰,你若真動了要女人的心思,回頭我找些個高體壯的,能耍大刀能暖床的女子送到你院里?!?/p>
兩人早對周尋喜歡女子的獨特口味見怪不怪,安子瀾向來在三人里穩(wěn)重些,沉聲提醒:“你我三人雖門
東西還送嗎
“少爺,您……奴婢當(dāng)然會替您保守這個秘密?!?/p>
一時竟忘了手還被攥著,盛愿沒由來的高興,微愣之下,笑意浮上眉眼。
不僅是為了這樣被信任的感覺而開心。
第一反應(yīng)竟然是若謝云霆知曉了,多年的心結(jié)是否就能痊愈了,不讓主母知曉情有可原,只是為什么還要瞞著他。
“云霆自尊心強,脾氣沖動,說出來只會適得其反?!敝x云笙恰到好處的解釋,安撫了她那份糾結(jié)。
盛愿半知半解的點頭,眼睛像月牙般彎彎,頰邊的梨渦淺淺醉人的甜:“大少爺,您是奴婢見過最好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