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九的身份局里沒人知道,連我也不知道他是臥底,傅九是省廳直接安排下來的人,但省廳有內(nèi)鬼,所以他的身份很保密,只有最高層才知道,我那次出差去海城,領(lǐng)導(dǎo)讓我協(xié)助,我才知道原來傅九是臥底,才清楚他的過往,我知道他就是當(dāng)年害了你的人,但我一直瞞著你,一來他的身份是機密,二來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開口?!?/p>
陳簡言微嘆:“我下個月就要去海城赴任,以后估計會很少回東城,西西,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和妮兒?!?/p>
余唯西的眼淚早就掉下來,捂住臉:“我不要他的東西,我不要……”
“他以為他是誰?他以為他這樣我就會后悔給了他那一刀嗎?我不后悔,傅九這樣的人,就該死……”
陳簡言見她這樣,心頭上是密密麻麻的酸和疼,他想伸手抱抱余唯西,最終還是忍住,安慰:“是他欠你的,他說最后他的結(jié)局怎樣都不為過?!?/p>
“西西,在愛你這件事情上,我不如他。”
余唯西失聲痛哭,不知道是在哭自己還是在哭傅九,要說后悔,余唯西確實不后悔給了他一刀,但她心里總是難受,像心臟被密封起來透不過氣,那種窒息感,如刀絞,如針扎。
往后余生,她再恨,再怨,也都看不到那個人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她想他死,詛咒他死。
他就真的死了。
……
馬上就要過年了,培訓(xùn)中心終于開始放年假。
這一天下班后,余唯西拎著單位發(fā)的一桶油和紅包回了家。
房子在市區(qū),從培訓(xùn)中心回去很近,不過今天天氣不好,寒風(fēng)凜冽的,吹在臉上像刀子在割。
匆匆進了地鐵站,暖氣撲面而來,余唯西終于松了口氣,將臉從圍巾里露出來。
十分鐘,四站路,出了地鐵站步行幾分鐘就是小區(qū)。
到家才六點,剛開門,傅希月就撲過來抱住她的腿:“媽媽!”
她放下油桶,將胖姑娘抱起來親一口,揚聲問:“奶奶,寶寶今天乖不乖?”
廚房門口的矮凳上,白發(fā)老人在擇菜,豎著耳朵聽了,反問:“什么?來不來?還有三天就過年咯,要去哪里?回鄉(xiāng)下嗎?半年沒回去咯,我要和寶寶在一起?!?/p>
余唯西哈哈笑,放下傅希月,換了鞋子將油桶提進廚房,蹲下身大聲說:“奶奶,我來吧?!?/p>
老人推開她的手:“你上班累,去休息?!?/p>
余唯西也不爭,舒舒服服往軟沙發(fā)一坐,瞧著一老一少坐在那里擇菜。
傅希月一歲八個月了,看什么都稀奇,別人干什么都要湊過去,奶奶摘個菜,她也要幫忙,奶奶就塞了她幾根菜葉子讓她玩。
還有三天就過年了,余唯西想明天去看看阿忠,她已經(jīng)有半年沒去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