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江見覺得這個最有可能了。
姑娘家大多膽子小,娘子看著更是如此,也許是自己嚇到了她。
爹爹
正縮在被子里羞憤欲死的云桑聽了這話,反而靜了下來,暫時拋卻了羞惱,生出了別樣的情緒。
“不是那樣。”
沒有鉆出被子,云桑悶悶的否認聲從里面?zhèn)鞒觯牭媒婍馕?,眼角眉梢染上了些笑意?/p>
方才匆匆一瞥,云桑自然是瞧見了他身上的疤痕的,也不知是什么時候傷的,總歸是有些時候了,但盡管如此,那些傷痕看上去還是無比猙獰,可想而知當初這些傷有多重。
江見不過一個十幾歲的少年郎,尋常人家的孩子在這個時候正是打馬過長街游樂的時候,他卻已經(jīng)活得這樣艱辛了。
云桑忽地對江見寬容了許多,也擔待了許多。
他這樣自小在山中長大,又活在腥風血雨中的人,不通世俗規(guī)矩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轉念一想起方才對方孟浪又荒唐的行徑,云桑還是無法當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
“那是為何?”
云桑在被子里感受到床榻輕響,隔著被子貼上來的溫熱身軀,還有江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追問。
這人是不知道什么叫含蓄的,就算說了不能在她面前袒xiong露乳他怕是也有話來堵她。
比如“我們是夫妻,有什么不可以的?”諸如此類的話。
云桑決定另辟蹊徑,尋了個旁的說法,雖然這個說法多少也有些難以啟齒。
在被子里捂久了有些熱,云桑也有些憋悶,但又怕江見還是沒羞沒臊地赤著身子過來,那她要是露頭豈不是又要瞎眼一次。
因而云桑是小心翼翼地先掀起了被角,透過縫隙先行看了一眼。
見到江見覆著里衣的手臂,云桑沒了憂懼,將腦袋露了出來。
還沒說話,目光落在衣著完備的江見身上,云桑又不受控制地想起先前他未著寸縷的模樣。
騰的一下,云桑渾身再度燒了起來,兩頰也變得緋紅艷麗。
云桑恨不得將那部分腦子挖出來,教自己再不記得那一幕!
“你身上有可怕的東西,我瞧了害怕,所以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脫光。”
天知道云桑是如何說出這句話的,只這短短一句話,她心跳急促,甚至都不敢抬眼看對方。
雖然這話讓她很羞恥,但她也沒說錯話,分明就很可怕,還會亂動。
聽了這番含糊的話,江見卻是瞬間明白了過來,目光下意識往自己腿間看了一眼,眉頭輕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