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詫異間驀然笑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果釀仰頭喝光。
“問你是不是想做謝家兒媳,你也不說,是沒想好,還是害羞不敢和哥哥開口?”
樊璃平靜道:“媳字怎么寫?”
對面的謝玄安歪坐著含笑說道:“左邊一個(gè)女,右邊一個(gè)息?!?/p>
樊璃哦了一聲:“那在座的好漢里,可有人愿意做樊家的兒媳?”
懷中的小貓:“我愿意!都不要跟我搶,樊璃是我的了!”
一只手拎著小貓后頸皮提了起來,它蜷縮四爪,急急忙忙向謝遇說道:“我先說的!以后我就是樊璃的兒媳了……啊,我是不是說錯(cuò)了?樊璃的兒媳和樊家的兒媳是一樣的,對吧?意思就是我要當(dāng)樊璃的媳婦,要是他給我當(dāng)媳婦那就再好不過了,我畢竟是男貓……”
一道陰氣突然襲來。
三三摸著悶痛的腦袋,眼睛一轉(zhuǎn)幽幽盯住謝遇:“你打我是因?yàn)槟阕约壕拖虢o樊璃做兒媳,不許我搶,對么?你會給他做兒媳么?你會的吧,你都親他了。”
謝禪把貓高提著打量一眼,丟給瑤光:“讓它閉嘴?!?/p>
瑤光抱著三三,臉色沉沉的望著謝禪:“山南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將軍怎有時(shí)間在這里閑聊撩漢?”
謝禪撩開眼皮半斜過去:“本將軍的事用得著你插嘴?”
瑤光針鋒相對:“凡是和小公子有關(guān)的事我必須插嘴。這十姓八族誰也不比誰弱,您想動他,也得先掂量潁川才是。”
青年穿著一身暗紅色修身武服,在嘴里塞著糕點(diǎn)說道:“潁川樊氏確實(shí)不算無能,不過樊老頭子嗣眾多,南康侯只是其中最沒存在感的一個(gè),若不是他生母以死相逼求樊老頭開恩,他怕是連族譜都上不去?!?/p>
說著徐徐湊向樊璃:“不知道本將軍給他做兒媳,他那墳頭可受得???”
“我家除了我丟人些,搶著給死鬼守寡交代出去了,剩下的阿郎和悅兒都是頂好的,也并未談?wù)摶榧蕖!?/p>
樊璃不急不緩的面向?qū)Ψ剑骸安恢佬④娛强瓷狭税⒗桑€是悅兒?”
謝禪舌尖驀然頂住犬齒。
“我只聽說那小兒子養(yǎng)得嬌氣,在靈堂上哭鬧笑的要給我那亡兄守寡,卻不曾聽說別人?!?/p>
“是有這樣的事?!狈ьD了頓問道,“所以你這是惦記寡嫂了?”
謝禪目光微暗:“你想做我嫂子?”
“不可以么?”
“可以,有個(gè)條件?!?/p>
樊璃:“說來聽聽。”
話剛落后頸便被那粗糲的指腹捏住。
謝禪盯著樊璃嘴唇,將自己吃剩的半塊奶糕塞到他唇邊:“吞下去?!?/p>
“刷——!”
暖廳中馬刀出鞘的聲響穿破琴聲,這時(shí),一柄沉甸甸的刀鞘從后面突襲而至,壓著馬刀重扣于地。
金鐵擊地之際,謝禪手腕被一只森白的手死死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