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發(fā)低燒。
這很像是oga的發(fā)情期癥狀,在渴望alpha的標記。
盡管他的確是oga,但他很清楚自己不會再有發(fā)情期。因為他的腺體幾乎已經(jīng)完全被破壞了,他現(xiàn)在甚至無法正常分泌信息素,氣味淡到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個beta。
所以,更不用說發(fā)情期這種需要大量信息素才能產(chǎn)生的生理周期了。
他根本不會有。
低燒讓他腦袋昏昏沉沉的,布魯斯想了想,還是沒有吃退燒藥,深呼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角,面無表情地走了出去。
那名士兵正在外面等著他,見他出來,又畢恭畢敬地敬了個禮。
布魯斯朝他點了點頭,說:“走吧?!?/p>
“好的,長官?!?/p>
那名哨兵被關(guān)在了地下室,布魯斯一進去,一股潮shi的霉味撲面而來,熏得他皺了皺眉。
他瞇著眼觀察了一下這名俘虜,那是個非常強壯的男人,約莫三十出頭。他頭發(fā)微卷,滿臉的絡(luò)腮胡,赤裸著上身,兩只手腕都被粗大的鐵鏈吊著,結(jié)實的肌肉在明暗交替的燈光下宛如雕塑一般,竟有一種震撼的美感。
聽到布魯斯進來,哨兵緩緩抬起頭,用一種審視而又輕蔑的目光打量著他。
他忽然嗤笑了一聲,將視線停留在布魯斯的嘴唇上,而后又慢慢往下,看著他被筆挺的軍裝修飾出來的窄腰,在他的下腹來回打轉(zhuǎn)。
那眼神可以稱得上是冒犯了,但布魯斯仿佛未察覺一般,只是平靜地觀察著眼前之人。
哨兵抬眸與他對視,在昏暗的燈光下,布魯斯看見了對方那雙藍得宛如天空般的眼睛。
那人瞇起雙眼,目光陡然間變得銳利起來,看得布魯斯一愣——在這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一頭正在狩獵的孤狼。
這是個十分危險的男人。
“哈,這么年輕的中校?”哨兵語氣輕佻地說,他聲線很低沉,帶著令人心癢的磁性,“逼供不成,改seyou了么?你們正規(guī)軍的手段真讓我始料未及?!?/p>
其實布魯斯所站的位置并不能完全看清他的臉,可只憑著燈光在他輪廓投下的陰影,就能給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他像是一朵鮮艷熱烈的鳶尾花,圣潔而又高貴,卻帶著十足的蠱惑性。
布魯斯沒有搭理他,毫不畏懼地朝著那名哨兵走去。
他手無寸鐵地面對一位哨兵,士兵忍不住出聲提醒他:“小心,長官!”
布魯斯回頭看了他一眼,示意自己沒事,又走近了幾步后,在離哨兵不足半米的前方站定,轉(zhuǎn)而又對上了那雙湛藍的眼眸。
那雙眼睛的主人同樣直勾勾地盯著他。仿佛要將他所有的心思全部挖出來一般。
布魯斯忽然感到一陣心悸,他低燒的情況似乎更加嚴重了,伴隨著心悸而來的,還有頭重腳輕的眩暈感。
得早點結(jié)束這場審問。他心想。
“你的名字,哨兵。”布魯斯終于開了口,他聲音同樣很低沉。但聽上去卻比哨兵要溫和許多,像是夜里的微風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