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xiàn)在很累。”安久緩緩抬起頭,
目光空洞的仿佛落不進光,
“我不想動你?!?/p>
嚴決沒忍住笑出了聲,聲音沉冷:“你一個缺陷型oga口氣倒不小,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
安久看著眼前的男人,
目光逐漸冰冷,因為血緣關(guān)系,嚴決的模樣跟嚴墨清至少有三四分的相似,但看上去要比嚴墨清冷厲薄情的多。
嚴決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漸漸發(fā)現(xiàn)自己的壓迫性信息素居然對安久沒有絲毫影響。
在嚴決詫異的目光中,安久繞過他朝門口走去,嚴墨清回過神,轉(zhuǎn)身抓向安久,厲聲道:“給我站?。 ?/p>
安久閃身躲過,速度之快令嚴決都沒有都看清安久的動作,但他反應(yīng)也快,直接攔在安久離開的方向,并且不知何時手里多了把槍,此刻黑洞洞的槍口直對著安久。
“我說裴鑰怎么會看上一個缺陷型oga。”嚴決盯著安久,“原來你是深藏不露,怎么,要試試是你的身手快,還是我的子彈快。”
安久無心戀戰(zhàn),伺機沖向陽臺,嚴決對準安久的小腿便是一槍,但令他怎么也沒有想到的是,安久居然真的躲過了他的子彈。
嚴決箭步?jīng)_到露天陽臺上,伸手抓向縱身跳下陽臺的安久他無法相信安久這種尋死似的跳樓行為。
電光火石間,嚴決抓滑了手,一條毛茸絲滑的,像尾巴一樣的東西在他手心轉(zhuǎn)瞬即逝,而等他回過神來,安久那道清削利落的身影在午夜的大廈外壁,像一只動作敏銳的貓,在幽暗的大雨中精準踩過大樓外壁上任何一處狹窄的落腳點,四肢并用飛躍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嚴決震驚到了極致,雨夜光線不明,他只能看到一團模糊渺小的生物在疾速遠去,恍惚間他好像看到那生物身后晃著一條尾巴。
回到房間,借著床頭的燈光,嚴決看清了自己手里方才抓下來的東西一小撮黑色的,像是某種動物的毛,被雨水打shi,散發(fā)著黝黑水亮的光澤。
房間忽然被敲響,是酒店安保匆匆趕來。
嚴決藏起手里的毛發(fā),對趕來查看情況的安保人員表示是自己的槍意外走火,對安久出現(xiàn)過一事只字未提。
后半夜雨停了。
安久來到嚴墨清墓地的時候,沒有蟲鳴和風(fēng)聲,四周寂靜的仿佛是萬里蕭條的荒野。
安久倚坐在嚴墨清的墓碑旁,雙臂搭在膝蓋上,仰頭靜靜的看著夜空,沒有繁星和月光的夜晚,漆黑的夜空仿佛與大地融為一體,肆無忌憚的吞沒著一切。
“我對你的存在價值”安久木然的顫動嘴唇,自言自語的低喃,“只是為了栗昕嗎”
就像豢養(yǎng)的家禽,生來獲得的每一份關(guān)心和優(yōu)待,都是為了將來“有價值”的死亡而準備,除此之外,人生沒有任何價值。
從第一次見面開始,接他離開地獄的那只手,不過是將他領(lǐng)入了另一個地獄,沒有那份“死亡價值”,他原也不配獲得任何東西。
那個正義善良的alpha興許是很多人的神,但唯獨不是他安久的,相反就是這樣完美的男人,將平生的唯一一次罪惡給了他。
“我不恨你的”安久扯動嘴角凄笑著低聲道,“就算沒有你,我的命運也會一團糟糕,興許比現(xiàn)在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