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井大公子討了個沒趣,心下惱怒又不好發(fā)作,冷哼一聲便端著香檳離開。
雖說這場晚宴的主人是石井幸太郎,但他已經(jīng)不再投身金融,手底下的產(chǎn)業(yè)也會陸續(xù)交給兩個兒子。要不是大兒子鬧著要回故土東京發(fā)展,石井幸太郎也不可能不遠(yuǎn)萬里飛回來籌辦這場晚宴。
所以今晚真正的主角是他的兩個兒子。
特別是大兒子,他剛從明日香身邊離開,立刻有人迎上去和他交換名片。
降谷零沉默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他不明白阿涼到底是來做什么的。從進(jìn)入會場開始,她就一直安靜地站在角落,不吵也不鬧,努力壓縮自己的存在感。
降谷零不相信她只是來圍觀富人生活的,比起這種離譜的解釋,降谷零更偏向于阿涼是來監(jiān)視他們的。
如果阿涼的任務(wù)只是替琴酒確認(rèn)他們有沒有好好完成任務(wù),那她什么都不消做,只需要站在角落安靜地等待石井幸太郎死亡。
“嗚??!”
一聲痛苦的哀嚎打斷了降谷零的思路,今晚注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
所有人齊刷刷轉(zhuǎn)頭,看向捂著脖子哀嚎的石井大少爺。
站在石井大少爺面前的是一個又矮又胖的男人,他左手拇指戴著一枚可夸張的金戒指,嘴里還鑲著一顆金牙。胖男人茫然地看著石井大少爺,不時重復(fù)著“你怎么了”“別嚇我啊”的臺詞。
石井大少爺掐著自己的脖子,揮開周圍人企圖攙扶他的手,悲鳴著緩緩倒下。
一縷唾液從嘴邊流出,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中,石井大少爺沒了呼吸。
“死人啦??!”
“食物有毒!一定是食物有毒!”
“快報警!叫警察來??!”
一個小時前才被人轟出去的毛利小五郎去而復(fù)返,不知從哪個角落竄了出來。他儼然一副專業(yè)人士的嘴臉,大喊著“我是私家偵探,大家都聽我安排”,喝令招待生看守住所有進(jìn)出口。
現(xiàn)場亂作一團(tuán),有人鬧著要離開,但毛利小五郎堵在門口大聲嚷嚷:“誰走誰就是頭號犯罪嫌疑人!”
但收效甚微,被毛利小五郎攔住的人不停推搡,打算硬闖出去。
最后還是阿涼開口,暫時結(jié)束了鬧劇。
她抱臂冷冷道:“各位要是就此離開,日后警視廳恐怕會帶著人上門問話。到時候要是被哪個八卦的好事之徒拍下照片,再添油加醋一番,影響了各位公司的股市,可就不好了?!?/p>
在場諸位誰身上沒背著上市公司的股份,一聽會影響股市,紛紛停下腳步。
和能一夜蒸發(fā)的上億資產(chǎn)比,一條人命而已,對他們而言算不上什么,反正死的人又不是他們。
降谷零死死盯著倒下的男人,上前兩步又匆匆頓住腳步。他用力攥緊拳頭,內(nèi)心一番天人交戰(zhàn)后,緩緩?fù)鲁鲆豢跉?,眼神也變得?jiān)定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