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死死盯著倒下的男人,上前兩步又匆匆頓住腳步。他用力攥緊拳頭,內(nèi)心一番天人交戰(zhàn)后,緩緩?fù)鲁鲆豢跉?,眼神也變得堅定銳利。
降谷零重新邁開步子,穿過人群,在萬眾矚目下蹲到石井大少爺面前。他熟練地戴上手套,掰開石井的嘴:“苦杏仁味,是氰化物中毒?!?/p>
他蹙眉,該死,怎么又是氰化物,難道說是同一個兇手所為。
降谷零第一反應(yīng)便是扭頭看向石井幸太郎。
已經(jīng)六十余歲的男人穿過人群,身后還跟著一連串保鏢。他步伐急切,滿臉詫異,左右顫動的瞳孔暴露出他的不知所措,慌張的情緒不似作假。
降谷零沉下眸色,鼻梁處的肉也因為皺眉的動作擠成一團(tuán)。
據(jù)他的判斷,毒殺口罩男的人和殺害石井大公子的兇手應(yīng)該是同一個人。如果痛下毒手的人不是石井幸太郎,又會是誰呢?
不會是阿涼,她和石井大少爺沒有任何肢體接觸。而且降谷零看得出來,石井大少爺和阿涼是第一次見面,他擺明是去撈艷遇的。
也不該是毒發(fā)時和石井大少爺聊天的胖男人。石井死時,他抖得像只要被剝了皮的鵪鶉,臉色煞白,站都站不穩(wěn)了。
而且胖男人除了遞過去一張名片,就只是和石井談笑,再無其他近距離接觸。
巧克力。
降谷零驟然想起口罩男倒下時,手邊滾落了一顆被咬過一半的巧克力。降谷零扭頭看向已經(jīng)腿軟到站不起來的胖男人,出聲詢問:“他在倒下前有沒有吃過什么東西?”
胖男人像丟了魂,不停打顫,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最后還是一旁穿著紅色魚尾裙的女人給出答案:“他吃了一顆巧克力?!?/p>
“巧克力?”
“對,是被金色錫紙包裹的巧克力,牌子好像是……”
“是比利時的一個牌子,”石井幸太郎杵著拐杖緩緩上前,“我兒子從小就愛吃這家牌子的巧克力。”
降谷零又問:“巧克力是他自帶的嗎?”
穿著紅色魚尾裙的女人蜷縮著肩膀,似乎被嚇得不輕。但她還是邊努力回憶邊答:“對,他從西裝內(nèi)兜掏出一顆巧克力,說這種巧克力和體溫長時間接觸后,外層變軟稍稍融化的口感最好,然后就喂進(jìn)了嘴里?!?/p>
降谷零探向石井大少爺?shù)奈餮b內(nèi)兜,又摸了摸其他口袋,除了在褲袋里發(fā)現(xiàn)被揉成一團(tuán)的錫紙殼,一無所獲。
看樣子他吃下的巧克力是身上僅剩的一顆。
降谷零蹲在男人尸體邊上下掃量,意圖看出別的端倪,卻聽到屋外傳來一連串的急促腳步。
“目暮警官,就是這里!人就死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