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里話外,全都是得知她今年在北城過年后,怕她自己孤寂。
明月垂下去的眼睛顫了顫,她看著那條短信,心中酸澀。她抿了抿唇,像是下了什么決心一樣,明月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許靜輕聲道:“媽媽……”
許靜應聲,溫柔認真的看著明月,仔細傾聽她的下文。
明月慢慢道:“你先下去吧,我?guī)煾刚椅矣惺履?,涉及到當事人的隱私——”
許澤嶼在旁邊適時出聲:“是這樣的,姐——”
他轉頭看向許靜,話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許靜知道他們職業(yè)的特殊性,此刻倒也非常配合,她微微一笑,點頭妥協(xié):“好~”
許靜拿著包走到玄關開門,“那我現(xiàn)在下面等你們?!?/p>
纖細的手指打開大門,許靜起身要走,又想起什么似的,回來半個身子小聲交代他們:“不著急,你們慢慢來?!?/p>
話音落下,許靜彎了彎眼睛,徹底出了家門。
許澤嶼輕輕的松了一口氣,他轉過頭來看著明月,輕聲道:“要不是我,剛剛就露餡了!”
明月的情緒依舊不高,她垂著頭,看了看手機,嘴角扯出來一個勉強的笑容:“嗯…謝謝舅舅?!?/p>
“什么謝不謝的……”
許澤嶼出聲嘟囔道。
他坐在沙發(fā)上對著明月道:“說吧,今天是不是又沒吃藥?”
明月看著窗外的煙花點點頭,在許澤嶼恨鐵不成鋼的眼神里輕聲道:“我忘了?!?/p>
“……”
許澤嶼看著明月的狀態(tài),在心里狠狠的嘆了口氣。
他耐下性子來,對著明月說:“一會吃完年夜飯回家后,第一時間吃藥聽見沒有?”
明月非常順從的點點頭,就好像真心愧疚一樣。
實際上,她的世界在此刻短暫失聲,許澤嶼坐在沙發(fā)上輕言細語,她卻只看到了那張嘴一張一合。
發(fā)病的時候,她根本沒聽進去許澤嶼在說什么。
這一天是除夕,人人因團圓歡笑,她卻坐在金碧輝煌的包廂里惆悵舉杯,看著玻璃在燈光下折射出來奇異的光。
酒過三巡,許多人臉上浮現(xiàn)出來醉意,室內溫暖,明月腦脹的很,索性出去透口氣。
她對坐在一旁的許靜低頭耳語,許靜溫柔的點點頭,輕聲囑咐兩句后,看著她推門離開。
明月畏寒,冬天總是穿的很厚,此刻也不例外,但現(xiàn)在酒店的燈光下她轉身離開,明明也還是那副保暖裝扮,可許靜卻莫名感覺她身形單薄,走起路的身形打著顫,一副冷的要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