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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皇帝送藥不走門，翻窗的算哪出？（第4頁）
風(fēng)嘯驟止。
連檐角銅鈴都噤了聲，天地仿佛凝滯，只余兩人呼吸交錯，在昏黃燭火下織成一張無形的網(wǎng)。
蕭玦神色劇變，猛地攥住她手腕，力道之重，幾乎要將骨頭碾碎。
他俯身逼近，氣息撲在她額前碎發(fā)上：“你到底知道多少？”
虞嫵華不躲不閃，任由痛楚自腕骨蔓延至心脈。
她只是靜靜看著他，像看一個被命運反噬的困獸，然后輕輕反問：“陛下夢見我死幾次了？”
那一瞬，帝王眼中掠過一絲極細(xì)微的動搖。
他松了手。
轉(zhuǎn)身欲走，腳步卻滯在簾邊。
“下次夢見我喝毒酒……”她望著他背影，聲音輕得像一片雪落地，“記得換甜湯?！?/p>
蕭玦身形一僵。
風(fēng)從帳縫鉆入，吹得燭焰狂舞，投在他肩頭的影子劇烈晃動，宛如掙扎。
他沒有回頭，只低聲道：“以后……藥，朕親自送來?！?/p>
帳簾落下，隔開兩個世界。
虞嫵華緩緩蜷縮身子，指尖撫過腕上青紫淤痕，呼吸紊亂。
她贏了這場對峙——以言語為刃，以瘋癲為盾，逼退了最危險的獵手。
可為何，心口像被什么狠狠剜了一下？
不是恐懼，不是悔恨，而是一種陌生的鈍痛，像是前世早已枯竭的某根情弦，在今夜被無意撥動。
窗外，沉硯隱于梅枝暗影之中，掌心緊攥一份名單。
寒風(fēng)拂過紙頁，他垂眸，筆尖輕劃，又添三道墨痕——三個昨夜值守乾元殿、卻未上報鳳蝶異象的內(nèi)侍名字，已被悄然勾去。
無聲無息，如同從未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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