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窩在搖椅里,輕輕一搖,真有一種浮在海里的感覺。
一只小鹿玩偶摟懷里,一只放坐在腿上,她摸著腿上那只玩偶的鹿耳朵,給鹿懷安撥了一通電話。
她睡不好,鹿懷安也別想睡好。
鹿懷安被擾了覺,不耐煩的嘆氣聲沉沉地響在手機里。
他起床氣重,鹿呦知道,小時候討生活費,憋了一晚上,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在上學前聯(lián)系他,總會被罵得個狗血淋頭。
如今,有事求人的鹿懷安,語氣一如既往的差,內(nèi)容卻是不敢如以前那般說得不堪入耳了。
只質(zhì)問她一句:“你是不是把老子拉黑了?”
“是?!甭惯厦亲诱f,“奶奶她頭七的時候拉黑的。”
那端沒了聲音。
鹿呦嗤了聲問:“菲菲說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我上次給你一筆買房的錢,那錢還剩多少?”
“一分不剩?!甭惯厦亲诱f。
“給你那么多!你花得一分不剩?”
“跟你花在那些小女朋友們身上的錢比,不過九牛一毛吧?!?/p>
鹿懷安一噎,自顧自地念叨:“就那破洋樓要花那么多錢?趁早賣了吧!”
“那不能賣,賣了哪有地方給你回顧自己作的孽,多積累點愧疚的心,才能想起來去祭奠祭奠奶奶?!?/p>
鹿懷安一瞬就慫成了啞巴。
半晌,鹿懷安換了問題:“藍灣的房子賣了沒?”
鹿呦冷笑:“你是缺錢了么?你金屋藏嬌的房呢?”
“問你你就答,哪兒那么多廢話呢?!甭箲寻膊荒蜔┑?。
鹿呦眸光沉下去,直接掛斷了電話。
在心里默數(shù)了十秒,手機震在掌心。
一接通,對面人放軟了語氣:“爸爸剛剛態(tài)度不太好,現(xiàn)在爸爸公司出了點問題,急需錢,藍灣那套房,你賣掉沒?!?/p>
鹿呦指尖在鼻尖上打著轉(zhuǎn),平聲回:“賣了,回來就是簽合同的?!?/p>
“什么時候簽?約在哪兒簽?藍灣?”鹿懷安問。
“九點,在北麓山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