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朝廷上下對這個條例都是頗為贊同的,畢竟藩王損害的是朝廷的利益,
現(xiàn)在江蕓愿意沖在最前面,那肯定是極好的。
朱厚照也覺得這個宗藩條例不錯,畢竟他才是最直接的受害人,奈何他的叔叔伯伯,
侄子侄女等等都上折子來哭,一天的時間就能壘成一疊,
他又不得不處理一下這些人。
“朱宸濠沒憋好屁。”朱厚照一看到江蕓蕓進來就大聲嘟囔著,一臉不悅,“他說他要為國分憂,
要主動讓寧王一脈做好表率,已經(jīng)一個個把下面的藩王都召集過來問了,還叫我要體諒其他藩王的不易,說他們也不容易,
正反話都讓他說了唄?!?/p>
江蕓蕓對此充耳不聞,接過谷大用遞來的折子,仔仔細細看完,
隨后眉心微動,似笑非笑:“果然是以仁義著稱的賢王?!?/p>
朱厚照小臉臭著,背著小手,
一臉凝重地走了過來:“什么仁不仁義,
我還不認識他,要不是當年你們攔著,
我早把他殺了。”
這事還要從先帝臨終時說起,
當日情況復雜,
新舊交替,內(nèi)閣為了保新皇平安登基,就把朱宸濠的事情高舉輕放,此后朱宸濠就像是潛入水中的魚,安分了十來年,任誰也抓不到他的把柄。
這幾年朝中也是是是非非不斷,等眾人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寧王乃賢王’的論調(diào),不知何時突然在京城廣為流轉(zhuǎn)。
因為朱厚照遲遲不肯大婚,國嗣空缺,一直和陛下一起長大,至今還未冊封王爺?shù)亩钕率腔蕛Φ挠辛θ诉x之一,同時,仁義賢德的寧王也是諸位大臣口中最合適的人選。
太子空懸,陛下的態(tài)度又模糊不親,諸位藩王難免蠢蠢欲動,但勝在皇帝還年輕健康,一切又都是暗潮洶涌,無法言喻。
這件事情大家心照不宣。
江蕓蕓心平氣和合上折子,笑說道:“寧王身為主藩,還能如此大義,陛下已經(jīng)把這份折子抄送各大藩王,以示表彰才是。”
朱厚照嘆氣,繞著江蕓蕓溜溜達達嘆氣,隨后一臉凝重:“這也就是惡心惡心人,我感覺不夠治本?!?/p>
江蕓蕓笑問道:“那陛下打算如何處置?!?/p>
“我想揍他很久了?!敝旌裾毡П?,板著一張臉站在江蕓蕓面前,大聲宣布道,“在我爹還在的時候?!?/p>
“寧王目前并無錯處。”江蕓蕓提了一句。
“錦衣衛(wèi)去江西這么久了,我就不信什么毛病都沒有?!敝旌裾找膊恢谙胧裁矗诲e眼地盯著江蕓蕓看,小眼神一閃一閃的。
“謂皇家袒免以上親,及太皇太后、皇太后后緦麻以上親,皇后小功以上親,皇太子妃大功以上親?!苯|蕓慢條斯理說道,“藩王亦屬于此類此為‘議親’,這些人的定罪流程為——“凡八議者犯罪,實封奏聞取旨,不許擅自勾問。若奉旨推問者,開具所犯及應議之狀,先奏請議。議定奏聞,取自上裁?!保簿褪钦f:“言官不得告,司法不得審,重罪不加刑?!保\衣衛(wèi)查出來小問題并不能如何寧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