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先想想這事怎么糊弄過去吧?!敝鞎燂@然剛才心思不在,一抬頭發(fā)現(xiàn)人走了,只能不耐說道,“劉大夏可不好糊弄?!?/p>
顧仕隆站在門口帳子邊:“為何要糊弄?!?/p>
“哎,你這個小孩,懂什么!”朱暉不悅說道,“兵部上下嘴皮子一碰說得簡單,難處是一句也不說啊,把你們這群小孩哄得團團轉(zhuǎn),你當(dāng)你現(xiàn)在穿金戴銀靠的是什么?”
顧仕隆看了看自己光禿禿的衣服,撇了撇嘴:“靠我爹亂花錢。”
“顧仕隆會挨打嘛?”帳篷外,朱厚照開心問道。
江蕓蕓猶豫:“顧家就一個獨子,應(yīng)該不會吧?!?/p>
朱厚照嘆氣:“那好可惜啊?!?/p>
江蕓蕓沒說話了,兩人就這么走了一段路,朱厚照牽著她的手,蹦蹦跳跳,眼珠子滴溜溜地看著軍營里走動的人。
天色已近黃昏,不少士兵都準(zhǔn)備回去休息了,對于營內(nèi)多了兩個外人也頗為好奇,他們站在不遠處張望著,接頭接耳。
一個讀書人,一個小孩,確實是很新奇的組合。
也有人敏銳察覺出什么了,瞧見江蕓的外貌就急匆匆走了。
“我聽說顧侯進京入值后就開始檢視京營內(nèi)外,挑選訓(xùn)練軍士,也曾督工修繕禁門城墻及社稷壇,去年韓太夫人逝世后,告假歸葬,爹優(yōu)詔撫慰,但不允告假,只讓他的弟弟錦衣衛(wèi)千戶顧淵代行歸家。”眼看就要出大門了,朱厚照冷不丁說道。
“殿下怎么知道的?”
“那段時間顧仕隆心情不好,好久沒來了,沒人給我講故事了,我讓劉瑾去打聽的,我后來也讓人送了喪儀過去?!敝旌裾照f。
“殿下仁心?!苯|蕓夸道。
朱厚照緊緊牽著江蕓蕓的手,他眉頭緊皺著,顯然在思考。
“三大營五位主帥,確實是顧侯最好?!彼f。
江蕓蕓笑:“殿下如何判斷的?”
“因為顧仕隆啊?!敝旌裾沾舐曕洁熘?,“他就還不錯,他爹肯定也不錯得,而且要是他不好,你們做什么第一個找上他,可見他就是還不錯的。”
江蕓蕓嘆氣:“顧侯,很好?!?/p>
朱厚照大人模樣點頭:“那他會答應(yīng)這件事情嘛?”
江蕓蕓想了想:“劉尚書想著事情遲則生變,不想拖得太久,所以才讓我上門試探一下口風(fēng)。”
朱厚照扭頭去看她。
“你說錢權(quán),他未必同意,但你要是說為民,顧侯總是能為大局考慮一二的人。”江蕓蕓委婉說道。
“只是一二嘛。”朱厚照嘆氣,“我還以為他會和顧仕隆一樣相信你?!?/p>
江蕓蕓笑:“顧侯已經(jīng)是個大人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