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蕓蕓暗暗齜了齜牙,飛快把一側(cè)看熱鬧的符穹扯了過來,懟到菜株野面前。
菜株野撲了一口空,有點不高興了,但是一抬頭就看到符穹冷冷垂下來的眸光,心里哆嗦了一下,伸出去的手在空中尷尬又無辜地?fù)潋v了一下,然后收了回去。
符穹想走,奈何被人緊緊抓著后背的衣服,半步也走不動。
“坐坐,讓他坐坐休息一下?!?/p>
背后的小縣令捅了捅他的后背,小聲嘟囔著:“我還沒說完呢,人怎么跑了。”
別看年紀(jì)小,力氣倒是不小,瞧著能把他的衣服薅下來。
符穹沉默了,只好抬眸懶懶掃了一眼菜株野。
菜株野慫慫得不敢說話。
“知府大人還是坐下聽聽再說吧?!狈泛蜌獾匦α诵?。
菜株野為難:“不好吧?!?/p>
符穹反手把小縣令抓出來,隨口敷衍著:“聽聽吧,我們縣令許是想了很久的。”
江蕓蕓被人抓出來,立馬露出一個燦爛的笑來。
菜株野只覺得一會兒是刀子,一會兒是蜜糖,迷迷瞪瞪就坐了回去。
符穹這才撫開江蕓蕓的手,自己回到另外一側(cè)坐下了,甚至坐得頗遠(yuǎn),擺明了不想摻和這件事情。
江蕓蕓皺了皺鼻子,只好重新站在菜株野面前,嚴(yán)肅問道:“難道知府大人不覺得糧價稍微高了點嗎?”
菜株野帶著一臉清澈愚蠢的面容,和江蕓蕓四目相對,最后老實說道:“高了嗎?又不是一兩一斤,一頓飯也吃不了多少米,肉啊,菜啊,魚啊,加起來吃吃,一斤米也能吃很久吧?!?/p>
要不是場景不對,江蕓蕓簡直是氣笑了。
樂山說知府是無能,現(xiàn)在看來簡直是低估了。
這人簡直是是非不分,神志混亂,昏聵之甚,泥團(tuán)不足盡之也。
“可如今瓊山縣的肉價也是三十文一斤!京城也才二十文一斤!”江蕓蕓大聲強(qiáng)調(diào)著。
許是聲音有點大,菜株野懵了一下,腦子越來越迷糊了,最后忍不住質(zhì)疑道:“又不貴,而且,你,你怎么知道的?”
他看著江蕓蕓年輕的面容,越發(fā)驚疑:“不會是哄我的吧?!?/p>
江蕓蕓皮笑肉不笑解釋道:“下官之前在翰林院呆了幾個月,當(dāng)時整理了很多舊事文獻(xiàn),不巧,記性也不錯,所以都記下了,便是知府問遼東,陜西的價格下官也是略知一二的,而且下官平日里最愛在街坊內(nèi)走動,這些價格都是明面上的東西,一問就知?!?/p>
菜株野稀疏的眉毛忍不住皺了皺,盯著她半晌沒說話。
是了,他突然想起來了,面前這個人不是普通的縣令。
從京城傳來的消息,這人是個刺頭。
“你,你打算怎么整治糧價?!彼靡粫翰判⌒囊硪韱柕?。
江蕓蕓熱情說道:“知府大人坐鎮(zhèn)瓊山縣多年,想來和各家糧商人都是認(rèn)識的,希望大人能為我引薦一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