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舍得花錢給海南衛(wèi)不就行了,
之前丈量土地還搶走了海南衛(wèi)的田,
可不是要被人記恨嘛?!?/p>
菜株野睨了他一眼,
好一會兒才嘟囔著:“當(dāng)時丈量土地之事都查到那一步了,那些指揮千戶一開始都作壁上觀,
只當(dāng)自己是好大一朵白蓮不成,還想要我們自己斗起來,好坐收漁翁之利,
現(xiàn)在倒是急了,要我說也是這幾年海南衛(wèi)胃口也太大了,
被這個小刺頭縣令抓到把柄,
沒叫他們?nèi)鲁鰜砦叶加X得奇怪?!?/p>
章澤自然不會反駁他的話,
閉嘴沒說話了。
“李小公公現(xiàn)在安置在哪里?。俊辈酥暌靶乃嘉佑终f道,“可是去拜訪過魯指揮啊?!?/p>
章澤搖頭:“說是一直盯著縣衙那邊的動靜呢?!?/p>
菜株野聽得直皺眉:“也就是倒了一個呂芳行,每年的供奉又不會少,李公公一直盯著江蕓做什么,別把人惹生氣了,回頭還牽連到我們呢?!?/p>
章澤見他當(dāng)真懵懂不知的樣子,這才彎腰低聲說道:“那些太監(jiān)最是難搞,江蕓得罪了那位老祖宗,現(xiàn)在到了他們的地方,自然是要給他好看的,要他命也是正常的?!?/p>
菜株野嗯了一聲,隨后眉頭高高聳起:“那之前人就在京城,老祖宗眼皮子底下怎么沒把人弄死啊,現(xiàn)在讓他跑到瓊州來大展威風(fēng)了?!?/p>
他們嘴里的老祖宗就是如今的司禮監(jiān)內(nèi)侍李廣。
兩人四目相對,齊齊疑惑。
京城的事情距離他們實在太遠了。
“內(nèi)侍都搞不定的人,我們湊上去那不是平白挨打嘛?!辈酥暌霸掍h一變嘟囔著,“他有個好老師,還三個厲害師兄,我們實在不應(yīng)該湊上去的,躲起來才是好的,要是他做得好,我們跟著附和一下,說不定還能升官呢,糊涂了,之前糊涂了?!?/p>
章澤嘴角微微抿起,有些不耐地看著面前怯懦畏懼的知府。
多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生活,讓這位出生寒門的知府處在一個尷尬的位置,往上走是他靠不上去的榮華富貴,往下走是他再也不想過的貧窮生活。
“哎,虞導(dǎo),這事你可要想想辦法啊?!辈酥暌皯n心忡忡說道。
章澤斂下眼底的譏笑,軟聲安撫著:“要我說,還是知府大人對江蕓太過和藹了,不若直接強勢一些,要他自己爛攤子去,總不能都攬在自己身上?!?/p>
菜株野聽得直嘆氣,又急又怕:“那日你不在是不知道,他這人屬實是無賴啊,他手里繞著一串大珍珠,還威脅我要去雷州找李公公呢,要是這些小事還驚動了李公公,回頭還不是要把我剝成皮,真是嚇得我冷汗淋漓,他說什么我都想答應(yīng)了?!?/p>
章澤倒是鎮(zhèn)定:“我就不信江蕓這人膽子這么大,還真敢去找李公公?!?/p>
“不好了!江蕓要去雷州了!”就在此時,管家匆匆忙忙跑過來,手忙腳亂比劃著,“這里,這里又繞著那串珍珠,真可怕啊,說是糧食一直沒運上去,心里很是害怕,要去找人借錢去了?!?/p>
菜株野大驚失色,蹭得一下站起來,慌里慌張說道:“快去攔啊,攔住他啊,去什么雷州!”
管家愁眉苦臉:“這可怎么攔啊,用什么借口啊,這萬一一個不慎被這個小刺頭抓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