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蕓蕓飛快卷起他的衣服,順手塞到他嘴里,一氣呵成,動作粗魯。
魯斌牙齒被人磕了一下,疼得回過神來,低頭去看江蕓蕓。
江蕓蕓撲閃著大眼睛,微微一笑,豎起食指放在嘴邊。
——噓。
她明明沒有發(fā)出任何動靜,但所有人都看懂了他的意思,一瞬間連著呼吸聲都安靜下來。
“你說是海南衛(wèi)的人指使你來殺縣令的?”王礽的聲音傳了過來。
“是?!?/p>
“是誰?”
“我不會說的?!?/p>
真是老套的對話,江蕓蕓百無聊賴聽著,目光在三位客人身上一掃而過。
出人意料的是,他們都聽得很認(rèn)真。
一陣嚴(yán)刑拷打后,王礽的聲音還是格外平穩(wěn):“我們縣令性格溫和,私事上從未與人結(jié)怨,也就之前夏稅得罪了一些圖謀不軌的富商,但你當(dāng)時還未回來,又是如何得知這些事情的?”
魯斌的腦袋忍不住外窗戶口伸了伸,可惜剛才的沖擊實(shí)在太大了,他的腦袋只是動了動,但又實(shí)在沒勇氣考過去。
“他做了這么多事情,擋了別人的路,想殺的人可不少,算起來我也是為民除害了?!北R安的聲音格外虛弱,但口氣還是格外狂傲。
魯斌下意識去看江蕓蕓,沒想到江蕓蕓正笑臉盈盈看著她。
他明明長得跟個畫一樣,可這個鬼地方的燭光一照,臉上的陰影明暗晃動,那雙黑漆漆的眼睛看得人心底一顫。
“你們這些人,做壞事便做壞事,偏要扯出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與此同時,眾人聽到有炭火燃燒的聲音。
“??!”
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利慘叫聲同時響起,隨之而來的是,皮肉燒焦的聲音。
陶靜一個文人額頭瞬間冒出冷汗。
“我們縣令可是好官。”那個老人的聲音幽幽響起,“你想殺他,就問問我手中這個鐵烙答不答應(yīng)?!?/p>
“你要是在不開口,我就從你的腳底心,到你的小腿,再到你的膝蓋,然后慢慢到你的腰,到你的xiong口,再到你的臉上,腦袋上,他很熱,肯定能熱到你愿意說實(shí)話為止?!?/p>
那聲音幽然平靜,好似村子里坐在村口閑聊時的老大爺,帶著一絲漫不經(jīng)心的閑適,可這里又不是村口,而是陰森森的監(jiān)牢,那所有的寧靜平和都被蒙上灰蒙蒙的灰燼,聽得人頭皮發(fā)麻。
“是誰指使你的?”
“我不會說……啊……”
“是誰指使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