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防曬衣,用夠了嗎,太陽太大了,我曬的有點不舒服,”任佑箐的聲音在嘈雜的背景音適時的出現(xiàn),“哦,還有廣播站那邊缺人手,老師讓我去幫忙。你……陪我一起去吧?我一個人忙不過來?!?/p>
那學(xué)生聽這防曬衣的主人是任佑箐,也識相的笑著開了個玩笑,又說任佐蔭有這種庇蔭的好地方還不快去。
后者只是尷尬的笑笑,卻不敢直視邀請者的面。
廣播站的工作區(qū)視野開闊,可人流量卻不大。
這不正是任佑箐可以羞辱她的新地點。
她想拒絕,喉嚨卻像被什么東西堵住。抬頭只能瞥到任佑箐微微歪著頭,唇角帶著淺淡的笑意,但那琥珀色的瞳孔深處,卻是一片冰冷。
你說過你會愛我的。
“……好?!?/p>
她聽到自己干澀的聲音響起。
工作區(qū)設(shè)在主席臺側(cè)后方,幾張長條桌拼在一起,上面堆放著礦泉水瓶和學(xué)生寫的加油稿。幾個學(xué)生會的干事在忙碌地登記成績,播報通知。
任佑箐拉著任佐蔭在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坐下,遞給她一瓶水和一個記錄本。
“姐姐幫我記一下這個組的成績吧?!彼穆曇粢琅f輕柔,動作自然得仿佛她們真的是一對來幫忙的普通姐妹。
她機(jī)械地接過本子和筆,努力將注意力集中在嘈雜的廣播和眼前跳動的數(shù)字上,試圖忽略身邊任佑箐的存在。
可是某人偶爾會側(cè)過身,指著本子上的某個數(shù)據(jù)輕聲詢問,手臂也會故意地擦過任佐蔭的手肘。
她身上那股清冽的香氣,也會無孔不入地鉆進(jìn)任佐蔭的鼻腔,提醒著她這香氣是如何混合著血腥和情欲的氣息的。
任佑箐羞辱自己的辦法太多了…她根本不需要羞辱她的身體,讓她產(chǎn)生情欲,也不需要逼著她給她下跪,那都是…太愚蠢。
這是任佑箐自己說的,她說這話的時候,任佐蔭隱隱覺得她在影射任城。
事實證明,她是對的。
任佑箐只需要說幾句無關(guān)痛癢的話,從溫?zé)岬淖欤湍芰ⅠR讓她渾身降到冰點,讓她痛不欲生,夜夜無寐。就像是解剖昆蟲,制作標(biāo)本,她細(xì)致入微,只要出手,就能太精確的取下自己想要的部位。
她懂什么樣的文字,能擊垮一個人的心理防線。
越想,她握著筆的手指就越顫抖,只能在紙上留下歪斜的字跡。每一次任佑箐的靠近,都讓她如同芒刺在背,身體繃緊,卻因為恐懼而不敢挪動分毫。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闖入了她的視線。
蘇槿煙。
完了。
絕望涌上心頭,她看見任佐蔭微不可察的笑了。
蘇槿煙手里拿著幾瓶水,正朝著工作區(qū)這邊走來,臉上帶著很明媚的笑容,似乎是要給這邊忙碌的同學(xué)送水。
陽光照在她健康的肌膚上,跳躍著青春的活力。她的目光無意識掃過工作區(qū),然后,毫無預(yù)兆地,定格在了任佐蔭和她身邊的任佑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