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盡量表現(xiàn)得神色如常。
“妾身母親出身商賈,幼年時,母親曾教導(dǎo)妾身看賬簿,撥算盤,妾身雖貪玩,但多少也學(xué)了一些。母親走后,名下所有的鋪子都交到了妾身手上……”
她一頓,神色莫名地盯著扶喻,“陛下問這個做什么,難不成還盯上了妾身手中的銀子?”
在宮里生存,光靠她少得可憐的月俸肯定是不夠的。在打賞方面,她出手很是闊綽,扶喻不止一次提起過。
對上女子警惕的目光,扶喻驀然失笑。
“想什么呢?朕還會貪你的銀子不成?”
冷不丁挨了一個彈指,姜令音頓時不服氣了:“那陛下忽然提起妾身的鋪子做什么?不瞞陛下,母親可是告訴過妾身,以后這鋪子只能傳給妾身的女兒,旁人不得沾染半分?!?/p>
扶喻一時哭笑不得。
他攥住女子作亂的手腕,倏然輕笑了一聲:“女兒——愔愔想生個女兒?”
他垂著眸子,故意用指腹摩挲著女子的輪廓,繼而不緊不慢地道:“若能生個同愔愔長相相似的女兒,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不過,生一個應(yīng)當(dāng)不夠,愔愔覺得呢?”
“陛下!”姜令音頓時面生燥意,“還沒影兒的事呢?!?/p>
扶喻挑了下眉,“怎么沒影了?朕金口玉言,說不定再過不久,愔愔就能心愿達(dá)成了呢?”
“陛下!”被攔腰抱起時,姜令音忍不住驚呼一聲。
她怎么也沒想到,這話題忽然就偏成最后這個程度。
一夜荒唐。
翌日醒來后,姜令音還不甚清醒,她揉了揉刺痛的雙目,正欲起身,便見杪夏端著銅盆腳步輕快地走進(jìn)來,她面上含著深深的笑意,仿佛遇到了什么喜事。
姜令音看了她一眼,沒急著問。
杪夏將面巾沾了冷水遞給她,微涼的觸感頓時叫人清醒了許多。
“娘娘?!辫孪膯玖艘宦暋?/p>
姜令音一邊將面巾扔進(jìn)盆中,一邊偏頭看她,“有什么好事,叫你這樣高興?”
她們正處在含清殿,因而杪夏笑嘻嘻挨著她,卻壓低了聲音:“方才陛下叫慶望公公出去傳圣諭了?!?/p>
姜令音“哦”了聲,不以為意:“你聽到是什么圣諭了?”
杪夏重重地點頭,面含期待地看著她,“娘娘不妨猜一猜?”
姜令音敲了敲她的額頭,忍俊不禁:“你如今竟跟我打起了啞迷?!?/p>
杪夏笑意更濃。
自從跟著姜令音入宮后,杪夏就很少露出這樣由心而發(fā)的笑容了,她肩上擔(dān)著許多的責(zé)任,除了侍奉姜令音,她還要看管所有侍奉姜令音的宮人,以及熟悉宮中的各種規(guī)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