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29章（第2頁）

“毛毛，你無聊了嗎？”江小海沒能在自己身上找到答案，以為毛舜章將心比心，因為她自己覺得無聊，所以才好意問一問他。

毛舜章總算體會到語文老師對著她唉聲嘆氣時的感覺了，她算是看出來了，如果她不正面提問，江小海就不知道該怎么正面回答。

她在腦海里組織了會兒語言，盡量不帶感情色彩，將和山咖啡館里，李山澤那個帶著可憐意味的眼神說清楚。

江小海根本不記得有這回事，但他不認為毛舜章是無中生有，只能追問細節(jié)，試試他能否想起來：“什么時候的事情？”

“沈一介紹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時。”

那這有什么值得可憐的，沒有最好的朋友才值得可憐吧。

“你怎么想的？”毛舜章今天才認識李山澤，會在意她一個眼神，也是因為牽涉到了江小海，否則無緣無故，她不會放在心上。

“我想不明白，”江小海以為她是問李山澤，無奈搖搖頭，感嘆道：“人類太復(fù)雜了，連小孩子也不簡單?！?/p>

毛舜章從這番話里讀出了她想要的答案，已經(jīng)足夠了，她就沒繼續(xù)深究，可江小海似乎要替她探究到底：“那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們問一問她好了?！?/p>

不懂就問，這還是毛舜章教給他的道理。

毛舜章不置可否，她緊緊摟了下雙腿，心想等見到了再說。

氣氛正好，她便沒提及承諾背后，某些“下次一定”的本質(zhì)其實是敷衍，聽聽就好，當真就不必了。

簡單“話療”過后，明確知道毛舜章心情好轉(zhuǎn)，江小海撐著地面，坐著朝她的方向挪動了幾步。就算掌心沾上灰，他也不在意，啪啪拍了幾下，他一手搭在膝蓋上，一手拖著腮，笑吟吟地跟毛舜章分享今天的開心事。

毛舜章估量了下他們之間的距離，心想江小海應(yīng)該碰不到她，就強忍住不適，待在原地沒有動。

江小海講過去的事情，喜歡順著時間順序敘述，前面跟毛舜章關(guān)系不大，直到她聽見他提起了張北山：“我感覺他好像有點怕我，今天……不對，我找你的時候都過了十二點，是昨天。他跟沈一他們聊到幸福家園的時候，有特意離我遠一點?！?/p>

情緒感知是對的，就是對象找錯了，毛舜章糾正他：“他不是怕你，是怕我。”

江小海怪聲怪氣地“嗯”了一聲，很形象地表達了他的不解。

“動物的天性。”毛舜章解釋道，“他是北山長尾雀，是小鳥，不大點，”她伸手比劃了一下，江小海發(fā)現(xiàn)真的很小，“我是貓，是小鳥的天敵之一，所以他會怕我?！?/p>

“意思是，就算變成人，原本的動物天性，也很難改變咯？”

毛舜章點點頭，旋即又搖搖頭：“好像是，但張北山不怎么怕張局。”

張局就是特物局已故局長張堯文，原身也是只貓。張北山成人比毛舜章早，毛舜章曾經(jīng)看見過他們相處的場景，親近又融洽，不像每次見到她，都跟北山長尾雀見到貓似的。

“這樣啊……”江小海遺憾道，“我還以為變成人會不一樣?！?/p>

毛舜章疑惑：“什么不一樣？”

“我以前還在想，萬一哪天有虎鯨變成人了，說不準我們還會成為朋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