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瑜心里清楚,
所以他更要做好表率,
不論是康莊道還是獨木橋,
不論臧洋牽不牽著他,不論是義無反顧地走還是一步三回頭。
只要當好這個引路人,讓臧洋自己選擇何時放手,就是對對方最好的尊重。
所以他還是臭著張臉忙碌起來,那陣仗,平日里與他交情甚好的炎見了都要退避三舍。所有的擔心只化作給臧洋留的一句——“要是真忍不下去了,
就去找嚴姝”。
“找你不行嗎?”臧洋問。
年瑜默了默:“我沒法讓你好受點,嚴姝至少會點驅(qū)散技能?!?/p>
臧洋沒再接類似于“你陪著我我就會好受點”的幼稚鬼話,他收斂了自己不著調(diào)的脾氣,安安靜靜地坐在屋里,
猶如田野里的稻草人,總是見證麥穗從嫩芽到芃芃金黃,又在深秋的時候消失。農(nóng)夫在他身旁來來回回,烏鴉在他的頭頂打轉(zhuǎn)盤旋,天與地都廣袤遼遠。
改日飛翔的烏鴉不再是原先那只,農(nóng)民還是那個農(nóng)民,只不過出戶的身影逐漸彎駝,垂垂老矣,仿佛有朝一日就再也不會出現(xiàn)。而他依舊是那個掛著沉默笑臉的稻草人。
年瑜見不得他這樣,甘愿他能說一兩句幼稚的渾話。于是一得空就溜達回屋子,任臧洋誠實的肢體語言抱住他,兩顆漂亮的眼珠子傾訴著:
“好吧,其實我還是不想農(nóng)夫離開,希望每天都能聽到農(nóng)夫耕田時哼的一兩句民歌?!?/p>
如果白日里實在忙得腳不著地,晚上回去他也會問臧洋有沒有去找嚴姝。
不問還好,這一問就跟提醒老師布置作業(yè)一樣,第二日下午他在馬廄喂赤兔的時候,嚴姝氣呼呼地沖過來找他算賬,就差把煙盒一起丟進去讓赤兔吃了。
嚴姝本來平時在外人面前就冷冷的,被氣一下差點不會說話了,在年瑜疑惑的目光中憤憤憋出一句:
“你倆到底想干嘛?”
年瑜:“什么干嘛?”
“我當初問你抽不抽煙的時候你拒絕,然后瞞著所有人偷偷抽。你瞞就瞞吧,怎么還給臧洋發(fā)現(xiàn)了?連給我?guī)煻寄鼙凰l(fā)現(xiàn)了?”
年瑜手一頓,赤兔的嘴差點拱到他臉。
“
他找你說什么了?”
嚴姝冷呵一聲:“他把我叫出去聊了一個小時,從香煙的成分聊到危害健康污染空氣,然后跟我說以后想抽煙就往嘴里塞根肉桂,反正都是卷的。就當我以為他結(jié)尾要放什么屁升華一下的時候,他卻苦口婆心地說‘所以你以后不要再帶著年瑜抽煙了’?!?/p>
“你摸著你自己的良心,抽煙是我?guī)哪愕膯????你當初交易的時候沒說還要聽臧洋絮叨一個小時啊!”
年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