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趙寒柏別過臉去。
面容壓抑。
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沈宗年收下支票,低聲道謝,匆匆離開。
夕陽漸漸沉下去。
趙寒柏獨自坐在世英頂層,坐在黑暗的空間里,久久不能平靜,他知道沈宗年是個聰明人,知道怎么處理跟晚棠的關(guān)系,知道分寸與進退。
一個很聰明的年輕男人。
與晚棠朝夕相處一年。
同床共枕。
光想象,就足以讓他發(fā)瘋,但他清楚那是她的自由。
至于顧青川,他幾乎不用去查,顧青川結(jié)婚了,妻子絕不會是何晚棠。
趙寒柏雙臂撐在膝蓋上,手掌合成金字塔的形狀,坐在黑夜里,坐了良久良久。
……
后面幾天,他并未去找晚棠。
一直到周五夜晚,他驅(qū)車來到她的公寓樓下等。
大約九點左右,他等到了她。
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幻影,緩緩?fù)T诠窍?,司機為晚棠打開車門,她一身白色套裝下車,如同夜晚的百合般,纖細動人,散著淡淡香氣。
夜色里,她婉轉(zhuǎn)掉頭,看見了趙寒柏。
人站在黑色賓利車旁,靜靜看她。
司機是何家的老人兒,怕趙寒柏不利,于是壓著聲音說:“小姐要不要報告大少爺?”
晚棠輕揮一下手說:“林叔您先回去?!?/p>
老林猶豫一下,終是上車離開。
等到車子開走,趙寒柏緩緩上前,還未說話就挨了一耳光。
男人并未發(fā)怒,用舌尖頂頂口腔:“把你的小白臉請走了,所以不高興了?我說過,他的工作我也能做,我能把你侍候得更舒服?!?/p>
他絕口不提顧青川,只當(dāng)不知道真相。
晚棠仍是冷若冰霜的樣子。
但是一開口出乎意料:“好啊,我給趙先生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