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那梵王侄子到了,高公公倒也沒給他什么好臉色,更沒有打招呼,只是示意侍衛(wèi)可以開始打板子了。
兩個侍衛(wèi)便把陸卿按在地上,旁邊一個拎著行刑用的大棒,掄圓了打在陸卿的身上。
隨著砰的一聲,陸卿背后的衣服上面頓時就浮現(xiàn)出了一道血印子。
祝余的心也跟著一哆嗦,兩只手死死攥緊。
一下,兩下,三下……不知道多少下……
陸卿身上的血印子從一道一道,漸漸匯成了一片,已經讓人分辨不出來他身上挨了多少下,那血色也漸漸從透出布料的暗紅變得有了一些濕意,讓人看了都不敢想衣服下面的身體已經被打得多么不成樣子。
祝余咬著嘴唇,眼淚就在眼眶里面打轉,被她拼命逼回去,一滴也不愿意掉落出來。
陸卿被打得這么重,都咬緊牙關,一聲也不吭,她沒道理在一旁哭哭啼啼,反倒拉低了陸卿的志氣。
一旁圍觀的百姓本來是帶著一種獵奇的心思,想要跑來看這個惹事的逍遙王是怎么被打得鬼哭狼嚎、屁滾尿流。
結果他們看到的卻是一個雖然穿著已經臟污了的布衣裳卻依舊難掩周身散發(fā)出來的貴氣,被打得血肉模糊也依舊一聲不吭的硬漢子。
原本嘰嘰喳喳的議論聲也漸漸低了下去,漸漸再也聽不見了,圍觀人群那邊安安靜靜,現(xiàn)場只有打板子的聲音,并且越打到后來就越是血肉模糊得厲害,板子落下之后的每一個聲響都開始喚來一旁圍觀人群中倒吸冷氣的聲音,也有人因為不忍直視,選擇離開,或者轉過臉去。
終于,這一頓板子總算是打完了,不光祝余,就連原本跑來看熱鬧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負責行刑的那個侍衛(wèi)走過去在陸卿跟前蹲下,伸手去探他的鼻息,試過之后起身對高公公點了點頭:“高公公,行刑已畢,王爺他還活著。
那現(xiàn)在要如何處置?”
“陛下說拉到宮門外打五十板子,你們一下沒多一下沒少的打完了就成了。
余下的事情,陛下說明日下旨,那今日就讓王爺?shù)娜税阉麕Щ厝ド仙纤?,看看郎中什么的吧?!备吖従弴@了一口氣,沖那幾個侍衛(wèi)擺了擺手。
那幾個侍衛(wèi)點點頭,閃開一邊,原本押著符文符箓的也松了口。
“這……這就算完了?!”梵王侄子在一旁等了一會兒,一聽高公公這話,立馬湊了過來,伸手想要去拉高公公的袖子,“他害死我叔父,我叔父可是堂堂梵王,就打這區(qū)區(qū)五十個板子就算了?!”
“給你叔父梵王開補藥的另有其人,已經被收押到了死牢之中。”高公公轉了一下身子躲開梵王侄子伸過來的那只手,“逍遙王之所以被拉出來打板子,歸根結底是因為自作主張跟著別人一道跑去梵地,惹了麻煩。
這種事本來也不至于打五十板子那么多,陛下就是體恤你叔父是藩王,此事又與你叔父的死多少帶點牽扯,已經是從中處置了。
方才那些侍衛(wèi)是什么力道你也是親眼看著的,換成一般人,這五十板子打過一半,人估計都已經過了奈何橋,不知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梵王侄子被他這么一說,也有些語塞,可是又有些不甘心:“那……那就算藥方不是他開的,他總是跟著一起去的,也算同謀!
我叔父是藩國的藩王,謀害藩王按照律例最高那是要誅三族,族誅連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