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紫月走入丹房。
灼人的熱浪撲面而來,她白凈的臉頰被熏出一片潮紅。
她對著那個(gè)枯瘦的背影,深深躬身。
“紫月,想為一人,求取一枚‘九陽固元丹’?!?/p>
“嗯?”
藥塵捏訣的手,停了。
丹房里的嗡鳴聲,在這一刻也似靜止。
他轉(zhuǎn)過身。
那是一張刻滿溝壑的臉,神情古板,一雙渾濁的老眼,看向凌紫月時(shí),帶著一種工匠審視材料般的挑剔。
“九陽固元丹?”
他開口,語調(diào)平直,像在說一件與他無關(guān)的事。
“此丹,主藥為三株百年‘赤陽草’,輔材十七種,皆為至陽之物。引地火煅燒七七四十九個(gè)時(shí)辰,老夫親手煉制,成丹的可能,不到三成?!?/p>
他的目光在凌紫月身上停留,那眼神,像是在問,也像是在審。
“此丹藥性酷烈,是給鎮(zhèn)守邊疆、氣血耗空的宿將,或是為國操勞、心力枯竭的重臣準(zhǔn)備。公主殿下,你要給誰?”
每一個(gè)字,都像一塊秤砣,壓在凌紫月心頭。
凌紫月的掌心滲出汗。
她迎著那道目光,吸了一口氣。
“為……鳳淵?!?/p>
丹房內(nèi)針落可聞。
連八卦丹爐里翻騰的火舌,都詭異地矮了半寸。
“誰?”
藥塵掏了掏耳朵,渾濁的眼睛里全是費(fèi)解,好似聽到了一個(gè)莫名其妙的詞。
凌紫月挺直了背。
“鳳、淵。”
“呵?!?/p>
藥塵喉嚨里發(fā)出一聲干笑,咧開的嘴露出滿口黃牙。那笑聲里沒有溫度,只有赤裸裸的輕蔑。
“公主殿下,你是在消遣老夫?”
凌紫月一張臉,血色褪盡。
“藥宗師,鳳淵他身子骨弱,冷宮里又寒,我只是想……”
“住口!”
藥塵一聲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