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忘憂城,甚至是麓山,陳重錦想撤的話,的確可以有很多的路能走,但若在神都外被夾擊,陳重錦就退無可退,若是如此,這倒的確不是個壞事。
傅南竹卻搖著頭說道:“這是我的退路,能否執(zhí)行的前提,是先讓我有個答案?!?/p>
陳符荼皺眉說道:“什么答案?”
他心里有些惱火。
什么叫是你的退路?
要是所謂的答案不如你意,還真就倒戈了不成?
傅南竹把寧十四的事一說。
陳符荼一愣。
寧十四的事,他真不知情。
或者說,他并不知道前因后果。
因為無論是張首輔還是甘梨,甚至是長公主、唐果,以及裴皆然,相比之下,寧十四的確是個小人物,就算把所有的事都串在一起,也只能解釋為與姜望相識才被針對。
這還是能明確陳景淮要針對姜望的人才能想到,一般人很難想到這一塊。
甚至哪怕是陳符荼,亦不覺得有針對寧十四的必要。
愣說的話,姜望與寧十四的交情,也就只在渾城的時候。
所以陳符荼只是猜測當時神都里的一樁樁事,不管是明面上的還是暗面的,都出自陳景淮的手,他是的確沒有任何參與,上官明月更是從未去過東宮。
現在陳重錦把寧十四被殺的帽子扣在了他頭上,甚至直接釀成了現在很嚴重的后果,陳符荼是無比氣憤的,傅南竹就這么輕易的被算計,他更是生氣。
但這個時候,他只能忍著氣,很耐心的解釋。
甚至提出了讓傅南竹讀取他的記憶。
雖然林荒原為了避免某些麻煩,幫著封閉了有關他的記憶被探查,可其余的記憶,是肯定能被一覽無余的,所以說出這句話,陳符荼也是冒著風險。
只是當下的情況,他絕不能讓傅南竹倒戈,想要最快獲得傅南竹的信任,只能如此,但他也覺得自己都這么說了,傅南竹未必真會讀取他的記憶。
傅南竹的確在遲疑。
再怎么著,陳符荼現在是大隋的皇帝。
而且陳符荼的解釋很誠懇,更是無懼被讀取記憶,某方面來說,足夠證明了。
但想要獲取切實的真相,讀取記憶似乎是必行的,萬一在故布疑陣呢?
傅南竹還在猶疑的時候,陳符荼再次說道:“說起詔書的事,朕可以坦白的說,詔書這個東西的確有?!?/p>
“父皇是為了徹底捆綁住楊硯,多的我不說,不久之前的一戰(zhàn)是怎么回事,你也清楚,因此算是僅口頭的許諾,隨時能推翻,所以事后第一時間就告訴了我?!?/p>
“而且神都的一戰(zhàn),那個詔書已經被毀,現如今陳重錦手里的詔書,必然是偽造,他想借此由頭,名正言順的篡位?!?/p>
“朕想說,寧十四的死,或許的確有父皇的算計,朕為人子,父債子償,愣說的話,的確也有脫不開的干系,但傅郎將切不可被賊子挑撥離間,毀了大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