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成功的合作,似乎讓彼此間的信任稍微增加了一絲。
不久后,老陳與林夫人再次會面,兩人聯(lián)名向長安趙牧發(fā)出一封密報,詳細匯報了與阮文山接觸取得的階段性進展。
阮文山表現(xiàn)出明確的歸附意向,但戒心極重。
目前處于有限度的,以物資換情報和人才的合作試探階段,整合南海抗敖力量的目標,總算邁出了關(guān)鍵但尚不穩(wěn)固的第一步。
送出密報后,老陳站在商會的閣樓上,望著港口外煙波浩渺的南海。
阮文山就像一頭受傷而警惕的困獸,想要引他出洞,為己所用,光靠利益還不夠,還需要耐心,時間和恰到好處的契機。
他知道,遠在長安的東家,定然也在等待著這邊的消息,并以此調(diào)整著整體的布局。
。。。。。。。。
長安,鄭府書房。
燭光將鄭元壽陰沉的臉映照得半明半暗。
他手中捏著一封密信,指節(jié)因用力而微微發(fā)白。
信是登州心腹快馬送來的,詳細描述了牧云商會近期的動向:新式海船下水測試,規(guī)??捎^的私人護衛(wèi)隊日夜操練,與嶺南方面的往來愈發(fā)密切,甚至開始接觸阮文山的殘部。
“好一個牧云商會!好一個太子殿下!”
鄭元壽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
他猛地將信紙拍在桌上,震得茶杯亂響?!八侥嘉淞?,結(jié)交???,這是想干什么?真當(dāng)朝廷法度是擺設(shè)嗎?”
坐在下首的,除了幾名心腹官員,還有一位穿著普通,眼神卻透著精明的中年男子,正是漕幫在長安的聯(lián)絡(luò)人之一。
“鄭公息怒?!?/p>
一名官員勸道,“眼下陛下態(tài)度明確,強行彈劾恐怕……”
“彈劾?光是彈劾有何用?”
鄭元壽打斷他,目光銳利地掃過在場眾人,“陛下和太子被那點稅銀迷了眼,看不到這背后的兇險!”
“這牧云商會,就是第二個敖彪,不,比敖彪更甚!”
“他們背后站著東宮,若讓其坐大,掌控海路,這大唐的財賦命脈,豈不是要落入他人之手?屆時,還有我等立足之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