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逸安看了一眼兄長的飯碗,小眼神里寫滿了期待,秦疏逗他:“想吃什么?”
許逸安眼巴巴:“飯飯,肉肉,安兒都好想吃噠?!?/p>
秦疏輕聲:“那就都吃,不過安兒太小了,咱們就少吃一點,好嗎?”
許逸安乖巧地點頭:“好。”
聽到秦疏和弟弟輕聲細語地交談,許逸寧吃東西的動作一頓,很快又恢復正常。
許逸安拿到了自己的那份,埋頭吃了起來。
許逸寧皺眉:“慢點兒,沒人和你搶?!?/p>
聽到兄長的話,許逸安放慢了速度,開始小口咀嚼。好像,似乎,慢一點食物更美味了呢。
許逸安永遠都記得這一天,就是從這天開始,他不再只是個小流放犯,食物對他來說,也不單單是為了果腹,還可以是享受。
兄弟倆吃東西的樣子實在是香甜,秦疏也端起了碗。吃完這一頓就要趕路,多儲備一些的能量,也能更好地對抗沿途的苦寒。
他們三人,最后將一鍋飯、一鍋肉都消滅了。許逸寧打了個飽嗝兒,懷疑自己已經撐到走不動路了?;叵脒@一餐,他不僅吃了對方的烤紅薯,吃了粳米飯,燉肉,還啃了一個好大的熊掌。
一并吃進肚子里的,還有他的羞惱。面對秦疏時,就連心態(tài)都變得坦然起來。似乎是被人看盡狼狽后的破罐子破摔,也許還有其他的什么,他一時無法分辨。
這次再上路,不必催促,每個人都鉚足了勁趕路。
馬車上壘著一摞摞的鹿皮袋,那里面裝的全部都是鹵水鹽,馬背上也馱滿了東西,無論是官兵,還是犯人,每個人身上還帶著幾條凍魚。
身上有糧,心里不慌。偶爾還有幾句說笑聲傳來,許逸寧明顯感覺有什么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距離下一個驛站并不遙遠,天剛擦黑,他們就見到了暮色中的建筑。驛站久未修繕,看著十分簡陋,卻能慰藉遠行客的心。
馬百泉提前過來知會過,此時驛站已經準備好了飯食熱水。
時隔兩月,許逸寧終于洗上了熱水澡。溫暖的水流沖刷著肌膚,清澈的水變得渾濁,洗去污垢的過程讓他的心也變得輕松起來。這一刻,許逸寧心里有著真切的感激。
今夜,他們住的是大通鋪。躺在狹小的空間內,許逸寧并不以為苦,之前他們還住過牲口棚,比起和牛馬住在一處,這里的條件已經很好了。
趕路真的很累,許逸寧抱著弟弟,很快便睡了過去。到了后半夜,他忽然驚醒,耳畔的呼吸帶著不正常的滾燙,他伸手一探,安兒發(fā)熱了。
落魄少爺的影衛(wèi)老攻7
意識到唯一的親人發(fā)了高熱,
許逸寧心都涼了半截,他喚道:“安兒,安兒?快醒醒!”
許逸安并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此時已是深夜,
黑暗中他根本無法判斷弟弟的情況,
只是觸手的熱度讓他心里一陣陣發(fā)寒。
他已經失去了太多的親人,
只剩弟弟和他相依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