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44章 （第2頁）

非常平靜。

連抬起眼的動作都如常，目光平穩(wěn)，沒有任何激動的情緒。

程之崇xiong膛起伏幾下，平復氣息，緊緊盯著他，好半晌后，才移開目光。

他視線掃過池既，頓了兩秒，能大概判斷出這就是發(fā)郵件的那個人，偏了偏頭，示意秘書把他帶出去。

寂靜的夜色里，一陣窸窣的響，腳步聲近了又遠，終于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程之崇抬眼看著他，這才有了今晚的的反問罷了。

“回去關(guān)一個星期禁閉，然后去你外公那兒上你的學。”

程之崇最后一錘定音，陳述句，沒有任何質(zhì)疑的余地，說完竟然就想要往回走。

沒有詢問他來這里的原因，沒有了解他不愿意回家的理由，沒有任何想要溝通交流的欲望，草率粗略地將其歸類于另一次叛逆，盡管他早已過掉了青春期。

程嘉也站在原地，沒有動。

程之崇走出幾步，察覺到身后沒有一絲跟隨的動靜，頓了兩秒，回身看他。

“你還想怎么樣？”

語氣很沉，那點火氣和不耐煩似乎又要涌出來。

但程嘉也只是站在那里，看著他，目光和聲音都平穩(wěn)。

“我不回去。”

平靜，毫無波瀾，但一字一句。

“也不會再按照你預設的軌跡往下走。”

“這是我自己的人生?！?/p>

他臉側(cè)的掌印都還清晰，在冷白的臉頰上泛開一片可怖的紅腫，但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安靜地做出決定。

“你管不了我?！?/p>

話音落地，一個音一個音地落在風里。

這才是真正的不容置喙，沒有回轉(zhuǎn)的余地。

二十余年過去，程嘉也終于學會了他所謂的情緒穩(wěn)定、遇事冷靜，天塌下來也要喜怒不形于色，但卻是在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