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淵澤小時候,謝清漪的閉關(guān)次數(shù)還沒那么頻繁,多是親自教導(dǎo),少年時,宗主時常閉關(guān),宗門內(nèi)許多事務(wù)皆是由他接受,位高的長老們深知此事。
謝清漪早在一朝一夕間無聲讓權(quán),給謝淵澤磨礪的機會,謝淵澤身為一個合格的徒弟,接過那份責任,做得很好。
所以二人都知道。
宗門圣子不能死。
謝清漪心魔已深,除去謝淵澤,他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也不能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培養(yǎng)出一位優(yōu)秀到能擔起重任的宗門繼承人。
宗主緩緩抬手,手背上青筋暴起,頓了很久,大徒弟身上的鞭子才松開束縛。
謝淵澤依舊跪得筆直,哪怕如此狼狽,也不顯一絲脆弱。
他一句話不說,也不聽師尊打感情牌,就是還在堅持自身的立場,不愿意放棄。
謝清漪當然清楚,冷著臉給了他一個瓷瓶,“喝下忘情水,就當沒發(fā)生過。”
一直如木頭般的謝淵澤此刻有了反應(yīng),他抬起頭,扯了扯受傷的嘴角,“不?!?/p>
謝清漪冷笑,“這可由不得你。”
他捏著謝淵澤的嘴給他灌下去。
謝清漪沒有動用靈力,大掌捏著他的下巴往里灌,謝淵澤被打得遍體鱗傷本該毫無反抗之力,卻突然爆發(fā)出巨大的靈力,那瓷瓶在能量中震得稀碎,液體噴濺在二人的身上。
謝清漪的白衣上濺到液體,沉下眼眸,“是我小瞧你?!?/p>
一直默默挨打的謝淵澤因為這件事和他動手了,這是謝清漪沒有想到的事。
謝淵澤沉默聽話,是個很好的徒弟,從不違背他的任何命令,謝清漪始料未及,擦過臉側(cè)因瓷瓶碎片劃傷而出的血。
謝淵澤本人也沒好到哪去,無數(shù)細小的碎片扎在傷口上,唇色更加白。
“弟子不愿。”
“很好。”
情劫對于分體的影響,比他想像的還要深,哪怕是謝清漪也不得不承認,謝淵澤現(xiàn)在的神情,像極了年少時桀驁不馴的他。
那又如何?
謝清漪表情淡漠,收回手,用干凈的帕子擦拭手指,“為師會同他結(jié)為道侶?!?/p>
“若不想違倫理道德,背上奪師之妻的罵名,盡管去試?!?/p>
房間內(nèi),烏黎珠長睫輕顫兩下,睜開眼,旁邊坐著一個人,正慢條斯理為他擦拭額間的細汗。
謝清漪掌心寬厚,比烏黎珠的手大一圈,帕子從一根根手指上掃過,縫隙也照顧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