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還需要借助梯子才能翻爬上圍墻的芽生不同,甚爾從對面連個助跑都不需要,只是眨下眼睛的功夫,人就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卣驹邝[次櫛比的瓦片上了。
隨后猶如一只生出了雙翼的飛鳥,不費吹灰之力就已然輕松落地。
把芽生看得一愣一愣的。
這跟她直面禪院扇的氣場時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受。硬是要形容的話,前者的出招是超出了曾經(jīng)還是個普通人的芽生的認知范疇的,由于是超乎尋常的行為,而她本身也不了解咒術這些,所以看到再離譜和浮夸的能力也不會覺得奇怪。
但甚爾隨隨便便就能單手fanqiang的本事可不簡單?。∷麤]有借助任何的“超能力”,僅僅是憑自身的運動神經(jīng)就唰——地一下子過來了。
芽生打量兩眼甚爾,佩服地給他鼓掌。
結果立即收獲到甚爾嫌棄的眼神,“……你在干什么?”
芽生實話實說,“覺得你厲害。”
“嘁,只是翻個墻而已,有什么好值得說的?!?/p>
甚爾邊說道,邊一步跨上緣側,雙手插在褲兜里緩步走進芽生的屋子。
然后他嗤之以鼻地接著說:“咒術師不都能做到這種程度的么。”
真
正的咒術師所謂的下一代禪院家主幾分鐘前還在哼哧哼哧爬梯子的芽生,手上揉著雙腿的動作卡了個殼兒。
芽生:“……啊?!?/p>
甚爾沒怎么在意芽生這個為不可察的小停頓,他正毫不見外地觀光芽生的小屋,據(jù)目測可知——這間內室的面積大小和他的房間甚至都沒有相差出一帖榻榻米,只是布局稍有差別,然后就是芽生這邊有各式各樣的小擺件和裝飾品,反而還顯得屋內有幾分擁擠。
男生簡單地梭巡一圈后,才興味索然地選擇席地而坐,繼續(xù)起方才的話題。
“怎么,那些人不僅讓你禁足,也沒有告訴你有關術師的情報嗎?”
“是因為我本身就不感興趣?!薄譀]打算當個多了不起的咒術師,然后去匡救岌岌可危的禪院家。
“哼,你倒是護著他們?!?/p>
芽生看到甚爾不耐煩地別過去了臉。
同時,這個角度也讓芽生在燈光下發(fā)現(xiàn)了其眼角還有些發(fā)青的傷痕,以及正噠噠滴著水的發(fā)梢,原本雜亂無章的蓬蓬黑毛變得shi答答的,此時通通安分地貼在額前、鬢角、耳根和脖頸后,順勢跌落的水珠淋漉而下,這才沒一會兒,甚爾的衣領處就洇了一大片。
不過連他那副兇巴巴的表情都變得可愛了不少啊哈哈哈哈哈哈。
話說這是在來之前還特地沖了澡?
芽生用余光瞥了眼掛在甚爾背后墻上的鐘表,心中估摸著。大概也就花了一兩分鐘,連去燒開水準備給她沖泡面的雀都還沒回來呢。
芽生雖然還沒有見識過禪院家臭名昭著的禁閉室,但也聽正雪和雀描述過什么把人投放到咒靈堆讓其在搏命中耗盡所有的咒力和體力,或不給飯、不讓洗澡的長期小黑屋禁閉,又或是其他讓人生不如死的種種懲罰方式。
而甚爾顯然是才從禁閉室里被放出來,甚至連特意為嫡流所準備的年夜飯都不會被邀請參加的么……
芽生杵著下巴,直盯盯地看著甚爾開始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