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洗漱完坐到餐桌上后。
芽生邊小口喝熱牛奶,邊盯著身旁照常跑來蹭飯的甚爾看。
自打禪院知葉和禪院鶴彩以術師的身份合伙活動后,芽生也順勢找了個由頭,終止了這兩人和雀出沒在她身邊的工作,同時被她叫停的還有其他家仆輪流在門外守夜的工作。
其實說的好聽些是“工作”,但實則禪院家根本不會給忙于這些雜活兒的女性們工錢,給她們提供基礎的衣服、住所和一日三餐就是“以物抵工”的全部內容,被灌輸?shù)乃枷胍膊煌夂蹙褪恰耙米陨淼膭谧鱽韴蟠鹕沭B(yǎng)你的禪院家”,在此影響下的禪院女性們當然只能全身心地依附于禪院家,而能被選擇的選項不是在嫁人后依靠丈夫,就是繼續(xù)任勞任怨地“工作”一輩子。
所以芽生鬧妖似的把女性們(也有一些沒有術式或不想加入“炳”組織的男性)推出禪院家的行為不被很多人支持,因為她們能夠真正靠自身創(chuàng)造生產力和財富了,再也不是過去深受禪院家所謂的“血緣”和“親情”道德bangjia的家仆。當然了,現(xiàn)在忙在家里干活的人們也享受到了應有的勞務合同和報酬,所有人都在漸漸趨于平等。
起碼這樣的關系,比似是而非的血緣要靠譜的多。
某些老頑固就算鬧翻了天也沒個屁用。
畢竟現(xiàn)在的家主禪院虻矢就是芽生派最大的支持者——自己選出來的繼承人天資太好,越看越滿意也沒辦法。女孩就女孩吧,誰讓其他的禪院者沒出息呢,這幾年來族人們也罵罵咧咧地一直給芽生挑刺沒夠,但真等指望有誰能爭口氣把如日方升的芽生踩下去時,準保又都蔫了。沒人敢來當這個倒霉的刺頭,更沒人愿意淪為芽生射兩發(fā)“穿血”玩玩的移動靶子。
禪院虻矢都在罵這些孬種不爭氣。
他也可能是總聽芽生埋汰禪院家的話聽多了,入腦了。如今再看這幫慫蛋玩應兒,心里也多少有些憋屈和不舒坦。
于是老家主也開始變本加厲地縱容芽生,分到后者手中的權力也在日益增多。
不過這就扯遠了,說回正題。
因為芽生并不需要有太多的人留在院子里或附近待命。而且她也去上學了,平日會待在禪院家的時間也因此變得很少,所以除了毛遂自薦的倫子外,基本也就只剩下會輪番來打掃衛(wèi)生的人。
挨著住的甚爾自然跟著她的安排走。
既然他倆吃飯的時間和地點也都是綁定的,而倫子分開準備和一起準備的結果都一樣,倒還不如就兩人一起吃算了,況且當初說隨便甚爾來蹭飯的就是芽生本人,那何必再讓倫子多此一舉往隔壁跑一趟。
所以,這位在昨晚大言不慚地表態(tài)也要去學校念書的家伙,才會輕車熟路地坐在餐桌上啃吐司片,并且還不忘擔任鬧鐘一職,來喊芽生起床吃飯。
但甚爾的狀態(tài)是不是也太輕松和自然了?!完全不像是個無比抗拒過走進學校的人。
芽生咬住酥脆的吐司邊邊,還是感到難
以置信。
她往甚爾的眼前探了探腦袋,問道:“你真的要和我去上學了?”
聞言,已經開始舔粘在指尖上的面包屑的甚爾扭過頭。
“是啊。”
說完,甚爾用掌根推開芽生的臉,“你沒在做夢?!?/p>
“為什么???”芽生問。
甚爾就著轉身后的角度將臂肘架到桌面上,用手背撐起越發(fā)硬朗和清晰的下顎,語氣平平地反問道:“怎么了,你不是很期待這樣的結果嗎?”
“那我也好奇嘛!”說到這個芽生也就不困了,她隨手放下捏在手中的吐司,又湊近了些,“是什么讓你在一夜間就下定決心的?”
“嘛~”
甚爾移開視線,聳肩道,“可能是突然就開竅了吧?!?